老大人开口就教训云珞不该年少气盛,虽然冯相贪污有错,但他这样赶尽杀绝,就不怕寒了一众老臣的心吗?
云珞静静的看着老大人口沫飞溅,反正赶尽杀绝的不是他,他不心虚,寒不寒老臣的心也不是他该考虑的。
只是时不时退后两步躲开飞沫,心里却想着:若不是看他年岁大,又是爷爷辈,在朝中有些声望,当年的老定北王也对他敬重有加,他能耐着性子听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老大人见云珞并不反驳他说的话,只当自己的教育被云珞听进了耳中、记在了心中,心里倒是有些得意。可见云珞听着他的话,听着听着,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老大人清了清嗓子,申斥道:“你做了王爷就心气高了?难不成,我说你还说错了,别说是你,就是你的老子站在我面前,我该说也还是要说。”
云珞透过窗向外看去,见刘双喜带着孩子围在冰雕前面玩的甚是开心,心有些痒痒,本该一家和乐的时候,这人是不是太不识趣了?
可这位老大人说起来没完没了,俨然是要倚老卖老,云珞心里有气。也就不是之前那般恭敬,听老大人还喋喋不休的说着当年如何教训云珞的爹,云珞的爹又如何被骂得和三孙子似的也不敢吭声。
云珞笑道:“我爹此时是不可能再聆听爷爷的教诲,若爷爷将来有一天有机会见到了我爹,还请到时再说教吧!还有,不知爷爷说的那些寒了心的老臣都有谁?小王有机会定会一一拜访,比起让一众老臣寒心,小王更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说完,云珞转身朝望湖楼下走去,与其在这里听这老家伙自以为是,还不如多陪陪自己的妻儿。离开樊城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刘双喜还有好多地方都没逛,云珞也没有给她讲过自己儿时在樊城的种种,没有重温一下他当年的趣事,就这样离开岂不遗憾。
老大人被云珞气得直哆嗦,可想到云珞最后说的那句话,一一拜访?要怎么拜访?他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云珞会不会恼怒之下再次彻查当年老臣?
到了他这个位置,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再查下去都没个好下场。
老大人恼了,想到之前云珞带着妻儿在屏风里面吃饭来着,掌柜那恭敬劲儿,难保不是白吃白喝,老大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老大人大声喊掌柜过来,掌柜原本不大想理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头子,可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不理,这老头不定要怎么闹,只能陪着笑脸过来,“赫连大人,你老何时来的?小的忙起来都没注意。”
赫连大人指着云珞一家之前坐的位置,“那是摄政王一家坐的?”
掌柜笑道:“大人这话说的,您不是刚在这儿堵着摄政王?是不是他坐的还不晓得?”
赫连大人道:“堂堂摄政王就白吃白喝吗?说出去不怕被人说贪腐?”
掌柜有些无奈,摄政王与他们东家有交情,东家不让收钱他也没办法,再说不过一顿酒菜,又不是多大的事儿,用得着上升到贪腐上去?
可若是赫连大人就咬准摄政王吃饭不给钱他也解释不清,掌柜正想着要不要说摄政王都是先给了银子,正在屏风后面撤桌子的伙计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银子,“掌柜,王爷那桌留下的银子,可您说了不许收摄政王的银子,摄政王却留下这银子,要不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