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道:“那少年是八岁时随寡母来到樊城,无人知晓其父为何人,但两年多之前他与寡母一直居住在一处宅子里,从没见他们有过什么产业,但一直生活富裕,很多人都猜测他是樊城什么人的私生子。”
刘双喜道:“那他是什么人的私生子吗?”
云珞点了点头,“昨日我派人跟着蓝衣书生,见他进城后便与那少年相见,而后少年就去了阁老胡同……”
下面的话云珞没说,只看着刘双喜,难得聪明一回的刘双喜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云珞的意思,“他爹是废太子?”
云珞道:“倒也不能肯定,但从种种迹象表明,极有可能。”
刘双喜道:“之前废太子逼迫三娘给他银两,想必是为了招兵买马,如今那少年又开酒楼赚钱,没准也是给他赚的银子。虽说我们五倍卖他酱料了,可一想到他用这些酱料赚了银子给废太子养兵,心里咋就不那么舒服呢?”
云珞笑,“你以为他只开了这么一间酒楼吗?樊城一间,别处也开了许多这几个月他可是赚了不少,不过想把银子悄无声息地运走却不那么容易。”
“你怎么知道的?”刘双喜觉得王爷是不是未卜先知,王爷却得意地道:“别忘了他的那些酱料都是从哪儿来的,用咱们的酱料开馆子的不少,做羊肉锅的却不多,统共就那么些卖炖羊肉的,都一个味道,还不明摆着?而且正常人赚了银子都要收入私库或存入银庄,那些酒楼却无一例外把银子往别处运,若是运到主家也还好说,可他们却都把银子往深山里送。深山里有什么?”
“山贼或叛军?”见云珞点头不,刘双喜崇拜地看着云珞,“相公,我觉得你越来越老谋深算了。”
云珞嘴角抖了抖,“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当然是夸你了。”刘双喜捂着嘴乐了,然后又担忧地道:“虽然知道是他家的店,可他真用银子替废太子养兵,咱们也拿他没辄不是?”
云珞道:“不是说了,银子可以赚,运走不那么容易?虽说如今东楚国泰民安,但也难保没有些打家劫舍的强盗不是?”
刘双喜吃惊地看着云珞,见王爷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你倒是劫了他多少银子?”
云珞伸出五根手指,“不多,也就五万两。”
五万两银子在如今的摄政王眼里是不多,可对于极缺银子的废太子来说却可以说是巨款了,而且,从年前到现在就算开了多间卖炖羊肉的酒楼,价卖得再高,赚得也有数,五万两几乎可以说是大半的赚头了,刘双喜觉得自家男人真是够狠的了。
但对于敌人也不能仁慈,如今的处境,云珞已把废太子彻底的得罪透了,早就是不死不休,心软只能是给自己留下的隐患。
云珞没有派人把少年抓起来,用他的话说还指望少年给他赚银子呢。刘双喜觉得王爷也真够狠的了,人家一小孩容易吗?有那么个破爹就够可怜的,若是知道背后还有个摄政王再算计他,估计孩子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