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卉兰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却不想就在临桌看到那张做梦都恨不得撕烂的脸,解卉兰便像见了鬼似的,尖着声音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双喜无辜地看着她,“早起听人说表小姐来了,又在婆婆面前编排了不少我的瞎话,我就琢磨着今日犯小人。刚给婆婆请安时又被训斥了一顿,又不知怎么讨好婆婆,心里这不是烦闷吗?想着大家都是亲戚,我又不能真把一肚子坏水的表小姐抓过来揍一顿,就想出来散散心,不想在这里见到表小姐了,你说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解卉兰看了看刘双喜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她认得的,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动起手自己肯定讨不得,不知跑还来不来得及。
解卉兰正想着不能吃眼前亏,刘双喜却起身走了过来,站在解卉兰身边,明明两人身量相仿,解卉兰却觉得自己比刘双喜矮了一截,刘双喜扬着下巴,”不过,我听相公说表小姐去年就嫁了人,可不知为何还一副姑娘家的模样?难道是不满意表姑爷,还是……”
刘双喜惊讶地捂住嘴,“表小姐,你都嫁了人了,可不能再惦记我相公。”
说完,定定地看着解卉兰,一脸的不赞同与防备,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她心里的不安。
解卉兰红了眼圈,揉着手里的帕子道:“你怎能如此冤枉人?我哪有在姨母面前编瞎话了?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莫要诬赖于我。”却只字不提有没有惦记别人的相公。
刘双喜的眼圈也红了,“表小姐是婆婆的亲外甥女,又在婆婆面前养了十多年,自然比我得婆婆的欢心,我也不怪表小姐随口编几句瞎话,婆婆就把我叫去训斥一顿,怪只能怪我不如表小姐这般长了一张看着就无辜的脸,说谎都说的像真的似的。”
看酒楼的客人都一脸恍然又鄙夷地看着自己,解卉兰急得脸都红了,“你别胡说八道,我祖上可是清白的书香世家,虽父母早亡,家道中落,但我自幼便习读书经,岂是那编瞎话之人?”
刘双喜‘咦’了声,“表小姐还知道自己是书香世家的出身,可嫁人都嫁了,为何还一身姑娘家的打扮?让表姑爷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多想?”
解卉兰咬着下唇,低声道:“我这不是为了行路方便……”
可这话说出来别说别人不信,就是她自己都不信,一个出门在外的姑娘家和一个嫁了人的妇人,到底哪个行路更方便些?
刘双喜‘呵’了声,也不怼解卉兰了,让初夏将饭钱结了,路过解卉兰身边时,轻声道:“不想丢人就跟我出去说话!”
解卉兰还在懊恼怎么就自己送到刘双喜的面前了?她打小就熟读诗书,不论是骂是打都不是这市井泼妇的对手,可偏偏就是她自认可以让人生怜的柔弱,在刘双喜的娇美面前也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