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账房为难地看着刘四喜,刘四喜心里暗骂一声‘废物’,接过笔便在纸上刷刷刷地写着,遇到不会写的字便去问带秦账房过来的少年,少年便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将字写出来。
比起少年龙飞凤舞,大气端庄的字迹,刘四喜觉得自己的字真是丑得可以,可以少年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好参与,更不可以留下墨宝,字再丑也得刘四喜自己写。
终于把一张供罪书写完,前前后后看了没有毛病,再递给秦账房,秦账房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字字句句都是把罪责推到刘大夫人身上,若按上面所写,他最多就是个知情不报,罪过并不大。
秦账房对刘四喜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心里也镇定了几分,拿起笔的手哆嗦的也不那么厉害了,将自己的大名往下面一签,再按上一个手印。
刘四喜拿过供罪书,将上面的墨迹吹干,对着身后的屏风道:“五爷、七爷,里正爷爷,秦账房的话你们都听清了吧?对此事你们怎么看?”
秦账房一惊,就见屏风后面走出十几个人,除了五爷、七爷、几位刘四喜的堂叔,还有梅西镇的里正和几位街坊。
秦账房身了一软便堆坐在地,显然刘四喜让他过来是有备而来,他刚刚说的话都被大家听到了,就算过后他想要反悔不承认,有这么多证人在,他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仔细想想刚刚说的话,秦账房无比庆幸把一切都推到了刘大夫人身上。
五爷将秦账房签了名的供罪书拿过来,递给里正,里正接过看了一遍,对刘四喜道:“四喜你且放心,这件事里正爷爷给你做主了,有了这份供罪书,若范氏不肯认罪,就让她和秦账房当堂对证!”
刘四喜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给里正和众人磕了三个响头,“家父大仇得报,四喜定不会忘了里正爷爷和诸位的大恩。”
里正赶紧让人将刘四喜扶起来,甚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头,接下来就是要去将刘大夫人扭送官府了。
刘大夫人正与刘一妙坐在屋中抱头痛哭,一群孔武有力的婆子闯了进来,刘大夫人怒视着平日里在她面前极尽讨好的婆子们,“你们要反了吗?我好歹还是这个府里的正经夫人,难道刘四喜一回府就要对付我这个嫡母不成?”
婆子们嘿嘿地笑,“大夫人,你的事发了,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刘大夫人大惊,虽然婆子们没说什么事发了,可她想到的就是害死刘财主这件事,可仔细想想,做这件事时只有她和秦账房,只要他们不招,别人也没证据。
心下镇定几分,哼道:“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什么事发了?夫人我没做过亏心事,你们吓不到我。”
婆子们也不接话,不肯好好走是吧?那就押着走好了。平日在刘大夫人这里受过不少气,这时候也不能怪她们落井下石。谋杀亲夫?啧啧,还想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