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万听了这个消息倒是有些好奇“黄哥，这牛朱国是本帮人士，为什么突然叫我们去清查呢”

“这牛朱国最擅长钻营，咱们抓了这么多人和赃物去杜公馆，牛朱国必定是得到消息了。知道咱们肯定能选上文首武首，这时候让咱们过去清账，一来给咱们漏个底，给我们示好，二来想要撇清他和私土的关系呗。”

“你是说，他和私土有关系”

“嘘——有的事情，看破不说破。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

说罢将拿起酒杯和林登万碰了杯。

林登万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咱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也行，不去也无妨。去的话他肯定会给你送两支烟枪的功劳。不过我不是太喜欢和他打交道。你是不知道，早年三巨头还没称霸上海滩的时候，每次打架这孙子都是最后一个冲，撤就是第一个撤。为人还他妈的小气，我就没见过他请客。攒下来的钱全部用来巴结上面。”

“那待会吃完我去他那儿走一趟”

“行吧，蚊子再小也是肉。我待会回去睡一觉，妈的，刚刚我被人拿枪指着的时候，我是吓出一身冷汗啊！带着汗跑了半天，现在浑身上下黏糊糊的，难受死了。我得回去冲个凉睡一觉。今晚七点钟清点，我可得整顿精神，参加上位仪式”

两人吃过饭分道扬镳，黄松回家吃饭，林登万在一众弟子的陪同下去牛朱国的烟馆。

林登万一进烟馆，牛朱国就迎了上来。似乎早就等着林登万了。

“哟，林兄。黄兄怎么没和您一起来啊。”

“他回家休整一下，下午还有别的事。”

“害，我就知道两位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以后都不能叫林兄黄兄了。得叫林爷黄爷了。”

“那倒不必，说起来也是一个字辈的。”

“林兄吃了吗”

“吃过才过来的。”

“唉在吃点。我这里都准备一桌了。替林兄提前庆功，不对，替二爷提前庆功。”

林登万拗不过他，只好落座。

刚落座牛朱国便吩咐下人把烟枪和账本拿了过来。

“二爷，再下的烟馆有两支烟枪是未缴烟枪捐的，再下坦白，待会去杜爷面前请罪。”

林登万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人是看自己马上上位了，赶着过来锦上添花啊。

随意夹了两筷子菜，林登万提出照例巡视一下。

牛朱国让人带着林登万去仓库随意看，林登万自然是知道牛朱国早就把证据料理干净了。过去也是例行公事罢了。

到了仓库一番巡视，货物摆的整整齐齐，林登万翻都不想翻，一个上午的时间，这还不够隐藏证据的话，牛朱国可以一头撞死了。

出了仓库后却看见了其他东西，一件白布塞在了墙缝里。

林登万将白布抽出，原来是一件沾满了血迹的西装背心。

背心上是钢笔写的求救信‘请将背心送至大通洋行吴用功处，事后必有重谢’

这样一来倒是引起了林登万的好奇，这间房关了什么人

林登万走到这间房前，门上一把铜锁挂着铁链把门死死封住。几个下人见林登万想要进去一探究竟，面露难色，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怎么，对我还有隐瞒不会是私土吧”

“不，绝不是私土。”

下人开了锁，屋里是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一只脚被铁镣锁在了柱子上。

“这人是谁”

“这是大通洋行的人，他弟弟抽烟土不给钱，这人过来要强行带人走。还打了咱们的人，然后两个人就被咱们关在这里了。他弟弟前两日烟瘾发作，又没有大烟抽，一头瓒死在了墙上。现在就剩这个了。”

林登万简单的看了这人两眼后就离开了，这是牛朱国自己的事情，自己上位在即。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了。

不过这件血衣林登万还是会送过去的，毕竟是救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