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老妪用她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预警，紧接着她口中迅速念出一段咒语。

林瀚森从古典希伯来咒语中判断出，那是腐化咒语。

紧接着子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只是，黑袍女巫终究慢了一拍，残余的细小弹片依旧在空中划过一条直线，划破娇小女巫的脸颊。

一时间，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瀚森正要解开水晶球占卜的秘密，突然间他感觉极为暴躁。

他的血液瞬间沸腾，双眼猩红。

恐怖的青筋如雨后蚯蚓一般浮现，身上毛孔收缩，仿佛有东西要破土而出，面部肌肉狰狞着，不受控制地想咧开大嘴，头上鼓起两个包，好像有角要长出。

这是恶魔化？

上次在圣加尔教堂大战后的后遗症？

林瀚森简直无法相信，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意志压制着源自恶魔仪式的异变，经历数分钟的挣扎这才将那种躁动压下。

然后他端正金丝眼镜，抚平教授袍，这才正色道：“你们所谓的占卜，并未接近命运的本质。”

“她的占卜结果是安全，可若我要取她性命，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问题来了：真正的命运，究竟应该是随着诸多因素随时改变呢，还是具备唯一性？”

丝毫未曾发觉自己犯了众怒的林瀚森侃侃而谈，在他说完实验结论，引出讨论时，他右手五指的占卜力量瞬间蠢蠢欲动。

那团象征占卜力量的白色雾气沸腾着、翻滚着、蔓延着，迅速将半个手掌包裹住。

林瀚森：“......”

这样也行？

是序列纪的到来让占卜力量呈跨越式增长呢，还是自己方才的行为符合初代占卜家的某种行为特质呢？

林瀚森还想深挖其中的奥妙，便被满脸怒气，坐着扫帚而来的黑袍女巫打断。

她用恶毒的目光盯着林瀚森，仿佛要吃其肉，喝其血。

“您在悲痛三部曲时，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盯着您的丈夫么？”

林瀚森不退反进，在黑袍女巫身旁耳语着。

林瀚森大大出乎黑袍女巫所料，她扔下一句“跟我来”，便自顾自飞向教室之外。

......

三分钟后，专属于黑袍女巫那没有窗户的幽暗房间之中。

林瀚森借助水晶球那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黑袍女巫的表情，右手始终紧握银色左轮，准备应对随时而来的战斗。

“你是如何直到悲恸三部曲的？即便是西格莉德也对此一无所知。”

黑袍女巫目光如恶狼般盯着林瀚森，一旦他稍有不对劲，立刻发动攻击。

“我自有我的渠道。”

林瀚森端正身形，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就不害怕我命运女神殿的魔药与诅咒？”

黑袍女巫从黑色斗篷之内掏出一个圆柱形陶瓷罐威胁道。

罐子表明以不规则金丝蛛纹雕饰，显得异常华丽，这倒是与命运女神殿的风格相匹配。

“那您就不怕我手中的银色左轮么？”

“它的威力您已经见识过了。”

林瀚森毫不畏惧，寸土不让。

“呵呵，我恐惧的可不是你的银色左轮。”

“而是你的命运。”

黑袍女巫抚摸着怀里肥硕的黑猫，意味深长道。

“噢？”

林瀚森对此十分好奇，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等待着黑袍女巫的下文。

“你太不小心了，瀚森教授。”

“第一次的诅咒将你的头发斩断你都不曾在意。”

“而我，命运女神殿的黑袍女巫美狄亚去注意到这一点。”

“我用你的头发进行占卜。”

“可很奇怪的是，你是一位没有命运的人。”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隐藏命运呢？”

黑袍女巫右手托着额头，仿佛因言语太多而显得疲惫，但她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种光芒耀眼到要将林瀚森淹没。

美狄亚此言一出，林瀚森瞬间警觉。

他仿佛是被人看穿的猎物，凶狠地盯着hei'pao'nü'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