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发亮看出郑大人的心事,就说:“我们老太爷常说,今年寿阳受灾,一切从简,不敢铺张。我家老太爷还说,赵家有今天都是托衙门和郑大人一样的父母官的福啊。”
这时,赵铭文老太爷携三个儿子及全家老小来迎接郑安。
赵铭文绫罗绸缎,一脸春风迎来,虽说已经六十,但今日是喜事,精神格外好,看上去还只是五十出头的人,显得年轻些。他连连抱拳行礼:“郑大人您好,您好啊,老夫有失远迎,失礼了,失礼了。”
郑安连忙还礼:“郑某贺喜赵老太爷六十大寿。”
赵铭文一脸喜色:“知府大人主政寿阳以来,日理万机,甚是操劳,此番能光临寒舍,为老夫作寿捧场,那是给老夫的面子,替我们赵家光宗耀祖啊,真是万分感谢啊,大人在此,受老夫一拜。”
郑安扶住赵铭文:“赵老太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您老是郑某的长辈,又是咱们寿阳著名的乡绅,当年乾隆爷御驾南巡路过寿阳,况且要来赵府小坐片刻,如今本人作为地方官那有不来之理啊?今后还仰望您老多多照应。寿阳受灾,赵家已经施粥多日,郑某非常感谢。只是郑某作为为官之人,俸禄微薄,拿不出像样的寿礼,惭愧啊。”
赵铭文连忙摇头:“郑大人见外了,见外了,知府大人光临赵家那就是最大的寿礼,最大的面子嘛。”
“那我也不能空手而来啊。”郑安招呼衙役,“来人,抬上来。”
两名衙役抬上一个匾额。
赵铭文有些激动,惶恐的眼光看着郑安:“这是……”
郑安把红绸掀去露出四个行书金字:寿阳名士。
“寿阳名士?不敢当,不敢当啊。”赵铭文惊喜无比,“郑大人这般恩待,真是折煞老夫了。”
郑安显得非常真诚地说:“赵老太爷何必如此说呢?此乃本官亲笔手书,说到书法字体,眼高手底,实在是拙劣的很。今日是赵老太爷大寿,亦是我们寿阳之福;赵老太爷乃寿阳名人之后,又是寿阳的大财主,富甲一方;三位公子年富力强,老大被尊为寿阳才子,老二是乾隆末年的武秀才,老三是我们寿阳的官粮押运,据说孙女兰馨更是寿阳美女,论人、论财、论势、论家道,寿阳有哪家哪人能比啊,寿阳名士这四个字也只配挂在赵家的大厅了。”
“啊呀,郑大人,如此厚礼老夫真是受之有愧啊。谢谢!谢谢!”赵铭文连连拱手,不敢接手匾额。
“各位乡亲,赵家可否担当这‘寿阳名士’的称号啊?”郑安大声问道。
赵家人和乡亲来宾都齐声喊叫道:“当的。”
“众望所归不是?”郑安说,“好了好了,赵老太爷也不必过意不去,这寿阳城除了您老,还有谁能担当得起这个名号啊?老太爷,总不能让下官老站着吧,下官可等着喝你老的寿酒了。”
赵铭文极其高兴:“那好,多谢多谢,请请!请到八角厅就座吧。”
赵大成连忙让尹管家派人将牌匾抬到正堂上,找了个显眼的位子摆上,还让人将红绸缎扎起花朵,系在牌匾四周。果然,块牌匾引起众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