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疲惫不堪地冲进一扇扇门。
几乎同时,江南省来的军士也赶到,跳下马之后几次摔倒,嘴里不停地嘟噜着“江南省六百里加急”,艰难地爬起身朝宫里跑去。
被近日朝政的搅扰,嘉庆的睡意很少,正想着办法,如何来解决当前的问题。嘉庆慢慢走到一幅字前,凝视着“养心、敬身、勤业、虚已、致诚”这些字,嘉庆的神情非常凝重。
嘉庆看着字幅轻声念叨着那十个字,思索了一会儿又深沉看着,对他来说,这几个字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是他的老师高诚写的,是至理名言,对他接受帝位后的理政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突然,门外侍卫高声禀报:“启禀皇上,川陕大营八百里加急军情来报江南。”
嘉庆怔了怔,眉间闪过一丝惊异,他特许灾情和剿匪急报可直接送达自己,同时也送军机处,可是,他希望送来的是喜讯,而不是坏事。
门外侍卫又高声禀报:“启禀皇上,江南省送来六百里加急。”
虞公公惊恐地看着嘉庆,脸上禁不住颤抖起来,自己刚刚说了四海平静,没想到一会功夫便来了这么多事情。他知道,深夜同时报来两个加急,那是极少的,想必是出了大问题了。
嘉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再一次深沉地注视眼前的十个字,深呼一口气,猛然回身,两眼紧盯着虞罗哩,狠狠地点点头,慢慢地从嘴里吐出句话:“都呈上来。”
“喳。”虞公公重负在身,但声音还颤抖着。
虞公公连忙跑出书房,不一会将两份奏折小心呈上来。
嘉庆打开奏折仔细看着:“淮河洪水漫流,黑风四塞,雨若悬盆,鱼游城阁,舟行树梢,庐舍为墟,遍地尸漂,江南等地已成泽国,急需朝廷赈灾,解救百姓灾难……”
还没看完,嘉庆已经生气地把奏折一丢又拿起另一本奏折,细细念道:“川陕大营军情突变,教匪数千夜袭军营粮库,致使两万担军粮尽数烧毁,大军粮草断绝,请求朝廷火速救援。”
嘉庆突然将奏折扔在地上,气急败坏:“淮河遭受大灾,哪就算是天灾吧,可这天灾总有头吧,朝廷年年拔银子,年年挡不住洪水,是何道理?川陕清剿大营的粮食被烧,而且一烧两万担,两万担啊,筹集军粮容易吗?这不就是人祸吗?他们这些人在干什么?大清养着这些人就是坐吃白饭的吗?如今这儿急哪儿也急,国库哪还有银子去对付?”
嘉庆想到前日大学士高诚所呈报的勘灾事宜,他认为必须对嘉庆元年之后的赈灾情况逐项勘查,搞清用度,防止赈灾形同虚设,百姓受难,影响新政。今日看来,确有必要。
虞公公拾起奏折:“皇上,救灾和救兵都是大事,不能延误啊。是不是请军机处商量商量,想必他们会有办法的。”
“剿匪大营眼看就要合围歼灭白莲教,今日一把火,大军又不能前进,剿匪大业要待何时?”嘉庆不屑地笑了笑,“军机处?好一个军机处啊,行啊,今儿国家有难了,朕现在就去军机处,听听他们有何良策,走。”
“皇上,今儿太晚了,是不是明日早朝再说。”虞公公知道军机处的惯例,平日里常有玩忽职守的事情发生,说不定值班大臣已经休息,万一被皇上发现可不得了。
嘉庆挥了挥手:“废话,天都快蹋了,今儿朕睡不着,立刻前去。”
嘉庆说罢快步走出大殿,朝军机处走去
见此情形,虞公公脸上显出一阵难以掩饰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