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p>

雨后湿漉漉的街道被太阳一烤，雨水已经看不到痕迹。</p>

有微风来，很是舒爽。</p>

姜萱手中的团扇只做遮挡，一边走，一边看向路边的景色。</p>

她已经不记得上一回这样走过这条街是个怎样的情形，梦中和现实结合，前世的记忆悉数涌入。她已经无法分辨，哪些是成发生过的，而哪些又是现实。</p>

正如，前方那个和婢女笑着说话的少女。</p>

“你之前说过，武德王有意和清源郡联姻？”</p>

轻飘飘的语调，直接让碧荷吓了一大跳，忙说：“婢子也只是听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婢子……”</p>

艳阳下分明是一张明丽耀眼的美姿容，可一双摄人的黑眸竟透着彻骨的寒，和不可名状的嘲讽。</p>

姜萱仿若自语一样说：“这有时候以讹传讹，假的也要成了真。”</p>

她慢慢抬起头，注视着前方的少女，唇角轻勾，牵出了一个深深的冷笑。</p>

好就不见啊晋江县主，好久不见啊白颖贞，好久不见啊我的仇人。</p>

如今再遇，我是把你千刀万剐，还是送你下地狱的好呢？</p>

姜萱眯着眼，笑得有些沉。</p>

正和小芽说话的白颖贞似有所感，却只看到一张笑容清浅的芙蓉面。</p>

那少女的容貌生的好极了，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无论男女，都得承认这是一张美人脸。</p>

白颖贞心里有些不舒服，若是平常遇到，她也不会觉得不快。可一想到此处是建康，心里就像是有一根刺似的。</p>

“你说，那小娘子与我谁美？”</p>

小芽眯着眼睛看了又看，“县主，婢子努力看了，可实在看不清啊。”</p>

白颖贞这才想起，小芽的一双眼睛有些毛病。只能看近处的东西，看不到远处。</p>

恐怕那小娘子的面容在小芽严重，只是一团模糊。</p>

“好了好了，这次就不然你回答了。要是还有下一场……”</p>

“把必定是县主更美啊！”小芽理所当然的说：“县主真的是小芽这辈子，卫衣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了！不，女人。”</p>

她笑了笑小声说：“武德王殿下也长得很美，就是性子太凶了。”</p>

前方的主仆二人说着话便上了马车。</p>

姜萱这才收回视线，对碧荷说道：“走吧，找个茶楼坐一会儿，我有些乏了。”</p>

娘子分明是看到那对主仆后，心情才不好的。可碧荷不敢多问，忙找了间还不错的茶楼。</p>

“都下去吧，让我静静。”</p>

“可是……”</p>

“下去！”</p>

等人都离开了，姜萱才松开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指。因攥得太紧，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掌心。</p>

“白颖贞。”</p>

她一字一句的说，咬牙切齿的语气中是对白颖贞的无尽恨意。</p>

要说姜萱最恨的人是谁，并不是害死她的李沛，而是白颖贞，以及河阳公主李珍。这两个女人成带给她无数痛苦和屈辱，正是因为她们她才和殿下磋磨了那么久，最终也只是一个阴阳相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