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今日见到陌然应该开心才是。”熹贵妃轻叹着，还未完全走出伤感。</p>

凌月出言安慰：“姑母不必感伤，娘如今安好，她还常挂念您，希望您一切顺遂呢。”</p>

“真的吗？”熹贵妃忽露笑颜，眸中欣然，“她，她没有怪我？”</p>

“陌然不知道当年的事，但陌然知道，娘她一直为您祈福，愿您安好。所以姑母不必介怀，当如表弟所说，向前看。”</p>

熹贵妃不可置信地捂住唇，瞳孔骤缩，眼角氤氲泪光，自己当初那般懦弱，她竟不怨自己？！</p>

“姑母，美人落泪不丑，可妆是会花的。”凌月勾唇浅笑，清丽无尘。</p>

“陌然你又打趣姑母！”熹贵妃失笑道，仰起头，羽睫如蝶翼轻轻扇动，再抬眸望去，已恢复端庄，“茹玉……把你教的很好。”</p>

原来，卑贱的向来不是血脉，而是人心。</p>

“姑母谬赞。”</p>

原主的性子约莫是她如今展现的面孔，柳茹玉确实教的很好。有时她总在想，为何这么温柔的女孩会如此荒诞的死去？</p>

那晚，吃完饭以后凌陌然回到屋内继续绣女工，听说她的亲生母亲喜欢牡丹，所以她便一直在绣，今晚再努力一下就能绣完了，正好第二天可以拿给她看。</p>

可惜世事无常，忽然有杀手闯入。</p>

不由分说将一瓶毒药灌给凌陌然。</p>

“大小姐一路走好，黄泉路上，要怨就怨上官璃吧！哈哈哈哈哈，想必被亲生母亲杀死的滋味一定很美妙吧。”</p>

凌陌然什么话都说不来，满目疮痍，意识逐渐陷入混沌。</p>

“放心，只是做了个关于死亡的梦，很快的。”</p>

之后，凌陌然虽然还有呼吸，但已经死去了，李燕子只以为是她熬夜做针线活太累了，所以才叫不醒。</p>

谁都没想到凌陌然死去了。</p>

凌陌然死后，疯狂想求一个真相，怨恨迟迟未散。也是这恨意让凌月想起凌陌然死前所发生的事。</p>

“姑母一会儿要去见皇上，就不多留你了，陌然早些回去吧。”</p>

“母妃，儿臣去送送表姐！”</p>

熹贵妃知道靳尘的小心思，无奈道：“你也要去。”</p>

“好吧。”看来他是躲不掉了，“那表姐慢走，有空常来！”靳尘挥挥手，向凌月告别。</p>

凌月笑着点头：“姑母，陌然告辞！表弟再会！”</p>

“哎，母妃你真是的！你见父皇非把儿臣拉着！”靳尘撇撇嘴，嘟囔着。</p>

熹贵妃看着她不成器的儿子，有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还是放纵。</p>

“就算你不想参与朝政，不喜欢弯弯绕绕，那你也得做做样子。”熹贵妃神色凝重，“想偏安一隅，也要选对队伍，切莫站错队了。”</p>

靳尘摊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儿臣觉得跟着七哥就挺好，跟着他学经商赚钱，就可以想买什么买什么了，到时母妃你想要什么，儿臣都给你买！”</p>

熹贵妃摇摇头，一脸抱憾：“你和你七哥不一样，你清醒点。”靳天玄有商路做底牌，可自己家儿子什么都没有啊。</p>

充其量一个凌家。</p>

但在她眼中，凌家现在乌烟瘴气的，并不是很可靠的后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