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昱一付无语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好像有喊自己的声音,两个人连忙跑到棺材前面,装模作样地拿着纸钱,开始烧了起来。
不大会的功夫,许莺儿从拐弯处露出头来,看到沈昱跟唐笑正给亡夫烧纸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到了沈昱身边轻声道:“夫君地下有灵,也该庆幸有二位这么好的朋友了。”
沈昱心想,你可别误会,我这不是给他送钱的,而是求他原谅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脸上却露出一丝惋惜,轻声道:“戴兄年纪轻轻便走得这么早,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居然会下毒害死了他,对了嫂嫂,那下毒之人可曾抓到?”
许莺儿点了点头:“已经被抓到牢里了,听说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判死罪,只等秋后问斩了。”
“苍天有眼,既然凶手已经抓到,戴兄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沈昱感慨地叹了口气,接着似是无意地问道:“嫂嫂,我再最后再见戴兄一面,不知嫂嫂能否答应?”
“这……”许莺儿终于犹豫了,眼神变得有些慌乱,连忙推脱道:“沈公子实在是难为到了奴家,亡夫死状极为恐怖,就连奴家也不忍再看,所以已经用棺钉给钉上,无法打开,所以还是算了吧。”
“哎,这怎么能行,我与戴兄十几年的交情,怎么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棺钉的事自然不用为难嫂嫂,找根铁棍,剩下的我自己来就是。”
看这架势,明显是要把棺材给撬开呀。
看着许莺儿急得不知该怎么劝说的脸,唐笑心里无比佩服沈昱,正以为沈昱就要成功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喝斥道:“我看谁敢动我大哥的棺椁。”
沈昱跟唐笑齐齐扭头看去,只见后面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倒是挺斯斯文文,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不堪入耳。
到了两人面胶,那青年先是打量了一下两个人,面露奇怪之色:“二位是哪里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我哥说起你们呢?”
沈昱心里明白,恐怕这位就是戴信的弟弟戴宗,自己故作仔细打量地看着他,突然惊讶道:“你就是戴宗吧?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当初在学堂的时候,你哥还带你来过,我亲眼见过你的。”
戴宗不想沈昱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先前的疑惑一下去掉几分,自己的确跟哥哥去过学堂,只不过自己不爱读书,待了没几天就不去了,倒是在学堂里见过许多的少年,难道他也是其中之一?
犹豫了一下,戴宗还是点了点头:“原来是你们呀,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难得你们还记得我哥。”
沈昱心里松了口气,轻轻叹道:“怎么能不记得,当初要不是我太小不懂事,你哥也未必会离开学堂,我这次来本想是解开与戴兄之间的心结,却没想到,这却成了我一生都完成不了的遗憾。”
从沈昱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对戴信深深的怀念之情,戴宗似乎也被感慨到,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只可惜,我大哥被那毒郎中给害死,让沈公子不能完成心愿,只是……”
戴宗话风一转,苦笑道:“我大哥已经入棺为安,咱们还是不要在打扰他的安宁了,沈公子进京赶考事大,切不能因此事而分心。”
“好吧。”沈昱点了点头,无奈地冲着棺椁施了一礼,轻叹道:“戴兄一路走好,但愿来世再不受这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