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忆，他在努力想起。

我是谁！

空间大日仿似也在缓缓转动，围绕它转的星体开始变得热闹，有生灵诞生，逐步的，他们开启了神智，开始使用火，然后发现了天地之间的秘密。

而张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就是他们。

芸芸众生。

他能无孔不入的去感受到世界上所有发生的一切。

他能清楚地体验所有生灵的喜怒哀乐。

有时，他因为过分的悲伤而流泪，有时，也会因为过度的愤怒而咆哮。

或者，因为一段凄美爱情得以修成正果而喜悦。

但是，随着一代代生灵交替，这份感觉逐渐变得麻木，慢慢的发现，自己仿似就是个旁观者。

旁观着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演绎着不同的人生。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想要切断自己和那世界的联系。

但是最后他发现，哪怕自己如何努力，这根本就办不到！

自己就是他们，他们就是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让人不舒服，他在得到无数自己生活所得时，逐渐的也在丢失自己。

他是这空间的一切，这一切也就是他。

但，真正的自己又在何方。

一代生灵又一代生灵，张赟已经忘了自己在这里多久，他都无需去思考自己是谁，麻木不仁地看着，没有了任何想法。

直至有一天，那个站在不远处，用碎片聚集的自己，忽然发出了声音。

“我思故我在，那么……你还在思考么？”

是啊，自己还在思考么？

在思考，无数个自己在思考！

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忽然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骤然间抬起了手，一把犀利长剑出现，然后毫无预兆冲着张赟斩了过来。

那一瞬间，一道剑芒冲天而起，掩盖了空间一切。

剑芒所过之处，一切都在崩塌。

张赟又感觉到了死亡，无数自己消失。

但是很奇怪，他并不觉得恐惧，甚至觉得，就应该如此！

直至，围绕着大日的星体崩塌，彻彻底底的化为了灰烬。

无数尘埃漂浮着。

漫无目的！

另一个自己收回了长剑，然后纵身一跃，化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发出了轻鸣！

是鲸！

这声音张赟感觉很熟悉，可是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生灵，猛然张开了大嘴，直接将一切给吞了下去。

大日，熄灭！

所有的自己，消失。

但是，他感觉又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下来，自己变成了那个鲸。

一点一滴的记忆，全部融合。

张赟终于有了知觉，他活了过来。

可是真的活了过来？

他疑惑了，迷茫了！

“我叫张赟，穿越者，逍遥宗代掌门，我有自己的责任，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在努力寻找解决自身问题的法门，我想师姐不留遗憾，我想变强！我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可这是束缚！”

“因为我被迫在做着这些，这些真的是我想要的？”

“我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我为了什么而活着？”

“人生不应该如此，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那是常态，那是人世间。我本为修士，超脱一切，当真正站在了世界顶点，化身为世界，放得大道，成就不朽！”

“不对，这不对！固然得道成仙，武破苍穹，除己之外再无其他，那成这仙又有和用？破了这苍穹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