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屋里做着美梦的贾保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刚开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不过很快,又有一枚炮弹落在自己房间的不远处,强大的冲击波直接将他的门窗都给撕的粉碎。床上的贾保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愣愣的听着外面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还有射向各个方向的子弹滑过空中的痕迹。
他的大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出事了。然后抓起衣服就往身上穿,同时不停的对着外面喊道:“老三怎么回事,到底咋啦?”
只是兴许是外面太过混乱,住在他隔壁的贺长发并没有回应他的话。等到贾保穿好衣服,拿着手枪冲出房间以后,就看到整个鹰嘴峰已经陷入了一片人仰马翻之中,众多被爆炸惊醒了土匪从屋子里跑出来,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根本就毫无组织性和纪律性而言。而且还不断的有人被炮弹炸的四分五裂。几名小头目站在几个高点刚想组织队伍发起反击,只是才开始挥舞着双手在大喊着集合,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的子弹一击毙命。见此情形,再也没有人敢去收拢队伍了,所有人都在找地方想躲藏起来,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贾保藏在一个角落里,身边聚集了五六个土匪,面色焦急的观察了半天,终于在一处堆放着空箱子的后面,看到了贺长发,他带着十几名手下正躲在那里,手里举起枪,漫无目的的朝着四处射击。
他急忙带着人冒着四处横飞的子弹冲了过去,“老三,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敌人?”
贺长发气急败坏的回答道:“我他娘的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看到二爷和老四了吗?”贾保气喘吁吁的说道。
贺长发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到处都是乱七八糟,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还不知道大门那里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必须组织起人马,先去弹药库,现在兄弟们手里连支机枪都没有,我们得去取重武器,再把大门控制在我们手里,然后从外往里将敌人清剿干净。”贾保稍微冷静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好,我带人过去,你去找找二爷和老四他们。别忘了沿路收拢人手,现在咱们的队伍都他娘被打散了。”贺长发急吼吼的说着。
二人分工完毕,就各自开始行动。贺长发带着十几个土匪,转身从一旁的一个房子后面绕了过去,准备从另一侧赶去弹药库。一路上,不时的有炮弹尖叫着从天而降,落在前进的路上,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差不多十分钟左右,他终于来到了弹药库的外围。
到了这里才发现,老四卢有春正带着一伙土匪对着前方射击。而在弹药库的附近,可以看到一伙不明武装已经设立了防御工事,数挺轻重机枪不停的喷射着火舌,将卢有春等人死死的压制在一处屋子后面,寸步难行。而在敌人设立的工事后面,数门迫击炮轮番射击,把炮弹打向了远处的鹰嘴峰各处目标。
“老四,我过来了,情况怎么样?”贺长发招呼一声,带着一路收拢的几十名土匪跑到了卢有春右边。
“三哥,军火库让对方给占领了,咱们火力太弱了,根本就冲不过去呀。”卢有春指着前面急赤白脸的说着。
看着对面的哒哒哒不停响着的轻重机枪,再瞧瞧自己手里打一发,拉一下枪栓的步枪,以及仅有的一支捷克式和一支冲锋枪。
贺长发也是心急如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大门口的守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个排的人就算让人家全都一窝端了,也能听个声响吧。怎么这么快就连军火库也让人家占领了,看守军火库的那帮混蛋都是白痴吗?”他怒火中烧的说着。
“三哥,现在说这个没有什么用处,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把军火库夺过来,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卢有春大声喊着。
瞅了瞅身边这不到一百人的队伍,贺长发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兄弟们,我们山寨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大家要是还想获得一线生机,就只能冲过去,拿下军火库。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拿下军火库,我和四当家的会联名向二爷为大家请功,无论是钱还是女人,要多少给多少,绝对不会亏待大伙。”
众土匪听完之后,都互相看了看,并没有因为他的丰厚的奖赏而头脑发热的往前冲。谁都不是傻子,现在这个局面,大家都看的非常清楚,谁先出去谁死。就算是奖赏再丰厚,也得有命花呀。
看到众土匪不为所动,毫无反应,没有取得他想要的效果,贺长发心中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恼羞成怒的说道:“怎么了,我还没死呢,说话就不管用了吗?还是你们的翅膀都长硬了,敢不听话了。啊!”
众土匪被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贺长发举着手里枪,怒气冲冲的说道:“听我的命令,都给我冲,谁敢后退,我绝不轻饶。谁第一个冲进军火库,我就向二爷举荐他做山寨的第六把交椅。”
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众土匪终于咬着牙嚎叫着发起了冲锋。近百人举着手里的枪没有丝毫战术配合,就这么一窝蜂的往前面冲去。
很快,他们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五六挺轻重机枪还有数支冲锋枪组成的火力,泼洒出密集的子弹,将他们前进道路封锁的严严实实的,从他们发起冲锋的位置到军火库的这短短一百多米,就变成了一处不可逾越的天堑。每前进一步,就不停的有人倒下,浑身上下都被打成了马蜂窝了。终于,冲锋的土匪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了,整个队伍彻底的崩溃了,四散开来。然后一一被对方的火力射杀,最终跑回贺长发这里的,只剩下了二十来个人,一个个的失魂落魄的,蹲在那里直打哆嗦,脸上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