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仅剩一点点了。
老太太的身影也渐渐消散了。
“邹先生,时间到了!如果您同意,我们下次再安排好吗?”邹怀仁知道是假的,看他的那含满热泪的眼眶下全是激动的表情,看样子,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再次把钱掏出来。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楚总,您的意思呢?”我看向老太太那渐渐消失的影子,回头问她。
“小哥,得亏您有这份儿心,你和他们不一样,一看就是个好心人!”老太太是我们省最著名的企业家。只可惜她的儿子对她的商业帝国没有兴趣,这让老太太很懊恼。
她也是带着这个遗憾走的。
老太太叫楚淑静,是一家皮革店的老板。
她有一子一女,儿子就是邹怀仁,女儿随她的姓,叫楚怡。
她刚六十出头,就这么没了。
她自认这一生没有做过恶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的惩罚她。
她本来也该得个好死的。
为什么要让她一连痛苦几天几夜才死去。
老太太不明白,但是她还是带着这个遗憾离开了。
刚刚邹怀仁看到的,不过就是幻术而已。
所为烛影人声,大致就是这样的吧!
邹怀仁还在擦拭着泪水,我起身。收下他的钱。
这就意为什么我不走的原因。
我收了人家的钱,就得管到底。
我压根儿也没想走。
老太太的影子没了。
蜡烛也变成一滩泥。
邹怀仁也要缓过来了。
我看向他。
“你为什么还不走,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守灵吗?”他这话说的对,我正有此意。
反正家里面,峰哥也知道我干什么去了。
“此间房阴气太重,倒不是因为食堂的灵堂设在这儿,而是另一种煞气!”邹怀仁已经完全相信我了。因为之前他找过好多的相师,那些相师多数也都是上了年纪的。
上了年纪的人有经验。做事也不啰嗦。
要不是那日在齐宅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要不是我救了高丛凤,能让她和余智破镜重圆。他是不会找到我头上的。
他说我现在的名号在保庆县城,那可是街上响大锣,名声在外。
我只想笑笑。
我也想,要是没有这两件事儿,不说别的,就说我这年纪吧!做这很有可能连饭都吃不饱。
就不要说养那多人了!
我还要把买卖做的更大呢!只在保庆县城,这不是我的目标。
邹怀仁的称赞我嘴上没答应,但心里却是美美的。
我话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没有再说半截话的道理。
我就坐在太太刚刚消失的那把椅子上。
我打开窗子,午后的阳光很暖,也很明媚。
就在我打开窗子这一刹那。
一块乌云飘浮而来,它不是干别的来的。
它的出现就是为了挡住阳光。
这让这间小屋子更加阴暗了。
和挡着窗帘时差不多。
“看到没?这就是煞气,也是唳气。不见阳光不行的。虽然说我们老太太没了,但也不能一点儿光也不见啊!”我的话邹怀仁听起来很服气,他笑着点头称是。
“那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家慈一面?”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问这个的。
放在我头上我也一样。
别看他是笑着问我的。
但我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在没有消除这间房子的戾气之前,怕是不成了。
现在,这不仅仅是一间屋子的事儿了。
我除了和他说实话还能怎么样呢?
老太太生前是经营皮革的,她这一没,后继也就无人了。
一双儿女一个当起了教书先生,另一个嫁给了一个山野村夫。
这一双儿女日子过的到是逍遥自在。
我相信眼前的邹怀仁,可我不相信楚怡。
她一定是个不甘了此一生的女人。
就冲她嫁给那个山野村夫两年,没有给人家生一儿半女这个事儿。
她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我之前对他们家的事没有现在了解的这么多。
但是这个人我自打见他第一面开始。
我就猜到我和他一定有缘。
就是没有想到这所谓的缘来的会这么快。
“令妹多长时间没回城里了?”我问他。
我是知道的,他妹妹自打嫁给了那个村汉王有才之后,就一次也没回来过。
就好像她在也不是邹家的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