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的问题也只有水生能想歪。
女孩子们属阴,而这间屋子最需要的是阳光和阳气,不是说女孩子在这儿碍手碍脚,而是,她们真的不该在这种场合出现。
吉祥是她们当中最大的,我的意思,大概也只有她能懂吧!
我趴在吉祥耳边说了一句。
吉祥笑了,但她的笑容也只有一瞬间的功夫。
就转瞬即失了。
她脸上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单说好那一对时大时小的瞳孔就能看的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定了定神儿,眼珠子突然又瞪的好大。
我笑了,我猜到她要问我什么了。
“牛不是死了吗?”她问的果然就是这个问题。
“没错,牛是死了,可让牠变成牛头蛊的始作俑者却还在。”我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这间屋子的纸片人。
刚刚在我们还没来到西屋时,像真人一样谈笑风生的纸片人当中,除了郑娟秀之外,我们同样没有那个给我们送果盘的胖女人。也就是说,在这间屋子以纸片人身份谈心的人,当中一个就是郑村长。
另外一个就是那天往我大师傅家送货的那位中年大叔。
还有一个是个生面孔。
他瘦瘦的脸盘儿,一副尖嘴猴腮之相,单说那两撇八字小鬍子吧!就不太像好人。
虽然他只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纸片人。
但不管是什么模样的纸片人,它也是有原型的。
也就是说这个八字鬍实际上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
这人一定没走远,说不定他就是这牛头蛊真正的始作俑者。
如果我再次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也是一个见不得光明的人。
他并不怕光,他怕的是见人。
正大光明的人,是从来不会怕光的,更不会怕黑夜。
那也一定就是一个心理极其阴暗的人。
这是个外乡人,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外乡人。
我大概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
没错,就是郑娟秀的闺房里。
也就是在厨房北门外的一间小屋。
只是那间小屋子太人小了,它是装不下三个人的。
如果装的下,那三个人一定全是活人。
可如果这间闺房内要是没人的话那这事儿可就大了。
也就是说,郑家一家人全都遇害了?
厨房的灶台下,那些纸片垃圾着的正旺着呢!
这么大的烟。虽说南门是开着的。只要烟往北走,那里面的人就已一定会出来的。
要是能出来那不是早就出来吗?
何必要等我们熏他他再出来呢?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在外面开了半天也没打开这肩门。
我一脚将它踢开。
如我所想,这间屋子什么人也没有。
和西屋北炕一样,炕上堆着的,除了那些碎衣物之外,就是那小纸人一样的东西了。
那也就是民间说的魇镇。
还不止这些。
那儿还有我们更想看到的东西。
那就是一瓶瓶的甲虫。
瓶子里的,也同样不仅仅有这些东西。
瓶子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片好如骨骼一样的东西。
我不顾危险打开其中一瓶。
外面的烟救了我。
我也并没有什么危险发生。
我又把瓶子扭好盖子,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这间屋子像是好久都没有住过人了。
看看炕上的灰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从屋子出来。
我原本想把那是几瓶甲虫也处理了的。可是我并没有动牠们。
我想知道那人为什么要给郑家人做牛头蛊。
这个只要一查清那八字鬍的真实身份就不难知道了。
水生她们出去可不仅仅是去看牛死没死的。
没一会儿,她们回来了。
多年前,张村长在入赘张家前的本姓是刘,而刚刚被我丢在灶里的那位纸人,其长相还真与张村长有几分相似。
这样说来,他本来就是张村长最小的弟弟。
这人人称刘北仙儿,真就是个外乡人。
怪不得郑娟秀一直找不到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