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几个钩到了两麻袋大货,怕招人耳目,就让两个兄弟用事先准备好的黄包车拉着先走,其他人断后,结果,断后的兄弟到了,拉货的两个兄弟却失了踪。
“没用的东西!”馨月儿阴沉着脸,模样狰狞吓人。
房间中的空气,也骤然凝聚起了凛冽的杀气。
一个壮汉赶紧说道:“肯定是半路上走漏了风声,被人劫走了,请老板娘再多派些人手,我们再拼死抢回来,不能丢了这个脸。”
袁五号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馨月儿忽然把头转向他:“五号,你也听见了,你说说看,这事该怎么办?”
虽然袁五号拜进岳公馆当了干儿子,但岳啸天和馨月儿也仅仅把他当干儿子看待,从未让他承担过重任。
从进入岳公馆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寻求能融入这个雄霸滨海的途径。现在机会来了,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时候说对说错可就太重要了。
说对了,就是高人一等,从此平步青去,飞黄腾达。说错了,就有可能从此不被高看,再难被重用了。
袁五号控制住陡然加快的心跳,略微一定神,郞声道:“这几个兄弟说得不错,两个人一辆黄包车,一个拉车,一个坐车,加之天又黑,自然不会引人注意,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还带着两麻袋货,半途被人劫走不太可能,除非是事先走漏了风声。”
馨月儿弯月般的眼眸看着袁五号,紧琐的眉头正在随着袁五号的分析慢慢展开。
“除此,还有一种可能——”袁五号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又接着说道,“就是那两个小子中途起了贼心,想藏私以独吞。”
馨月儿听了,皱紧了眉头完全舒缓开来,点了点头说:“五号分析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兄弟性见转机有可能出现,立刻抢声说道:“果真如此,那我们这就去把那两个小子抓来,交由老板娘处置。”
馨月儿正在思谋到底该派谁去好,却听袁五号淡定地说道:“娘,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这一声娘,叫得馨月儿骨头都酥了。
过去,袁五号叫的都是干娘,而今他竟把“干”字省了,显见他心里到底装着“我这个娘啊”,想到此处,不由显得有些动容。
而那几个壮汉,则狐疑地看着袁五号,满脸尽是不屑。
一个体瘦羸弱的小白脸,除了会耍嘴皮子讨乖卖巧外,又能做些什么呢?就算他真敢去,还不得被人一枪崩了?
接下来却听他仍然气定神闲地说道:“兄弟们都去,难免弄出太大的动静,货找不回来也就罢了,若是招来黑道轰抢,或是引来巡捕查探,麻烦可就大了,所以思谋再三,我觉得还是一个人去好。”
原本吃惊的馨月儿听他说得有理,也就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说:“你一个人行吗?”
“行与不行都只是一句话,关键还得看行动。”
“再给你派个得力的兄弟,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袁五号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对付两个偷土贼,只须我一个人就够了,娘,我想借你的枪来用一下。”
接过枪的袁五号转身离去,他身后尽是怀疑却又掺杂着由衷佩服的目光,包括老板娘馨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