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国家的大军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抵达了双界城。
只有到了真正的沙场战争中,楚廷桦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么年来,玉芜进谏的种种皆是为了这青越,为了这大国。
可笑的却是自己因着这权,对玉芜还多加猜忌,那么就此收手吧,可能吗?
楚廷桦沉默地看着递上来的折子,烦闷地合上丢在一边。
已经晚了,他对玉楚珊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这场战争无论胜利与否,玉楚珊都将九死一生,还有阮琉秀恐怕也回不来了,他明知道阮琉秀不能动武,却仍派了去。
这朝堂上每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己是在对付玉家。
李纳在一旁偷偷观察着,心中一直在思量着。
突然楚廷桦出声:“为何玉楚珊始终要与朕对着干,朕赐封的名号皆为宁、安,可她偏偏要站派。”
“奴才惶恐,看不清这其中门道。”
楚廷桦起身走至门前,带着李纳出去,径直走到了观天楼,是皇宫内最高的一处。
他站在高楼上,向双界城方向望去,“青越历代以来,玉家多伴在帝王身边,世人口中不妨有玉家若为皇家,定也是个明主,诸如此类的传言。”
“传言不可信呐皇上……”
“朕忌惮的向来不是传言,而是足以吞象的民心,为了青越的千秋万代,只能将玉家折损。”
李纳学着楚廷桦的模样,叹了声,“可这玉家除了玉大人这一主脉,旁系子孙千千万,皇上如何折损的尽呢?”
楚廷桦轻笑了声,“之所以玉家只有玉芜这么一脉出名,就说明在青越其余的旁系,都是怂包。”
李纳也就明白了,若不是怂包,也就必定会像玉芜希望为皇家谋。
既然是怂包了,那等玉家折损后,便也没有勇气站出来,为玉家平反申冤。
“朕也不想失去这么个臂膀,毕竟是一同长大的,可为了这江山社稷,这千秋万代,朕必须舍弃情如手足的芜卿。”
楚廷桦仍旧望着双界城方向,心中十分惊讶,他既希望玉楚珊活着回来,又希望她死在双界城,但对他最有利的却是,玉楚珊能够活着被召鸾救走。
这样他便可以,给玉芜安一个通敌的罪名……
此时的双界城东北两个城门外,皆是一片厮杀声,玉楚珊在这其中仿佛听觉被放大了般,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弓箭划过空气的声音,皆好似就紧紧挨着耳边。
虽然这次尤熙泽提前下过命令,阵前两名女将皆不得伤,可战争是个容易让人红眼的地方,一旦号角吹响,谁又管得了命令呢,都是先杀个痛快再说。
阮琉秀本就不便动武,硬是提着气操剑御敌,玉楚珊一直在母亲周围护着,她不能让母亲受到伤害。
就在双方陷入焦灼时,突然从城楼上传来一声声号令,玉楚珊惊讶地看过去,背上生生挨上一剑。
这是收兵的号令,为什么要收兵,援军不是很快就到了吗?
此时收兵,召鸾定会士气大增,这样一来腹背受敌的双界城,很有可能就被攻破!
可士兵们却不如玉楚珊这么想,他们心里只是觉得进到城内,他们就安全了。
于是便蜂拥着往城内退去,果然召鸾大军一看便叫嚣着,追着青越士兵们砍杀。
“我青越铁骨铮铮的将士们!你们这一退就面临着城被破,难道你们就甘心看着自己的妻儿,死在这帮敌军手里吗?”玉楚珊一边击退一名士兵,趁着空档连忙大喊着。
正在往城中撤的士兵们,有的听了玉楚珊的话,便又重新回来围在她们周边,而有的却仍旧往城门退。
城门最终还是关上了,发出了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