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温着等陛下醒来。你们二人再在这里纠缠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刘靖蓉望着刘靖蔷目光冰冷,冷哼一声。
“二皇兄,我们已经很久没见到父皇了,朝中大臣也多有议论。如果今日我们见不到父皇,恐怕明日二皇兄对朝臣不好交代。”刘靖苑平静地说道,温润的目光里透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刘靖蔷闻言一愣,似乎今晚不让他们见到皇帝就无法收拾了。虽然,如今他行监国之责,可毕竟一切指令皆需要玉玺盖章才可施行,皇帝还在位,要是哪个嚼舌根的在他面前说了不利于他的话,多疑的皇帝极可能会怀疑他。但是,今晚这二人很明显来者不善,他必需有所防范。
“五皇弟,你这是什么话?你要见父皇,见便是,反正这个时候也该叫父皇起来服药了。”他挥手让侍卫让开,同时向暗处的心腹使了个眼色。
刘靖蓉推着刘靖苑进去,一进去就闻到满室浓郁的香气,使人闻了浑身懒洋洋的,脑袋也变得不是那么清晰灵活。胡姬正摆动着手臂旋转着脚步跳着令人迷醉的胡旋舞,刘兴歪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目光随着胡姬移动,旁边的矮几上放着还剩半口的药碗。二人见此情形不禁心头一沉,刘兴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不堪。他昏沉的样子,一看不出平日里的精明。
“儿臣,叩见父皇!”
刘兴张了张眼,缓缓转脸看一下他们,道:“是你们啊?何事?”
“儿臣和九弟已经很久没有觐见父皇了。今夜风起,怕是要下雪了,儿臣担心父皇宫里的人不知会不会提前备好炭火,特来看看。”
“要下雪了?又是一年!”刘兴轻咳几声感叹道。
“儿臣在北市突厥商人手中买下了一坛子葡萄酒,待到下雪时以夜光杯盛以葡萄酒,细细品尝必是极好。”
刘兴眉头一皱,道:“怎么长年累月都能听到突厥商人在这里?他们不应该在边城商贸吗?”
刘靖蔷一惊,瞪一眼刘靖苑,慌忙说:“商旅行走,来到这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一年来北市聚集了众多突厥商人,来了就不走。”刘靖蓉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二皇兄手里管着边城商贸,难道不知道异邦商人要进入本国需要通关文牒?这通关文牒怎么一下子就发了这么多?”
刘兴看向刘靖蔷,使得他更加紧张,说:“想必是我手下人办事糊涂了。”
“那这些手下就不该留了。”
“突厥商人来我南汉经商其实是好事,互通有无未尝不可。只是,这些突厥商人聚集在北市,常寻衅滋事,百姓颇有怨言。儿臣还听说大部分突厥商人身上都携有武器,看起来并非泛泛之辈。”刘靖苑没有给勤王喘息的机会,继续像刘兴陈述这些日子以来所搜集的消息。
刘兴半眯的眼睛睁开了一点,挥手示意胡姬停下,望着刘靖苑说:“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突厥王子多伦曾在临安出现,而且潜入了二皇兄的府邸。”
“胡说八道!”刘靖蔷闻言立刻斥道,跪下说:“父皇,突厥王子怎么会出现在临安?而且还潜入到儿臣的府邸。他这样做有何意义?”
“这就要问二皇兄你了。”刘靖蓉讽刺道。
刘靖蔷怒瞪刘靖蓉,继而对刘兴说:“父皇,请勿相信谣言。”
“谣言止于智者,二皇兄莫急啊!”刘靖苑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他所说的与刘靖蔷无关一样。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刘兴昏昏沉沉,但脑子依旧清晰。他的这几个儿子个个都在对他的龙椅虎视眈眈,就连瘸腿的昭王也蠢蠢欲动。可是,无论这几个皇子如何明争暗斗,关起门来那就是家事,但若有人横加插手,那就不是家事了。刘靖蔷会不会联合外敌谋朝散位,他很怀疑,但绝不能接受。
“给本宫让开!”门外传来一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