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放亮,石荆州就往回赶,他本来想凑这两万,为大易备着,一旦医院有个意外催款,不能措手不及,既然钱没了,只有回城里想办法。
前些年荆州市相应国家号召,村村通公路,一条宽约五米的水泥路,已经修到村口,到底是政府资金不到位还是施工方在扯皮,不知道,从他家到村口的将近一公里,成了半拉子工程,原来泥巴路没修通,反而被过往的重型货车,压的更烂,这几天的阵雨,理所当然地把泥巴路,淹没成泥浆路,举步维艰。
石荆州的摩托车走到泥浆路一半时,一辆黑色帕萨特,疾驰而过,全然不顾泥浆的飞溅,将石荆州半侧身子和摩托车,溅成泥人和泥车。
我靠,谁他妈这么没素质扭头一看,鄂de1179,荆州市内的车。
太过分了,没车德。
石荆州没凑到钱,心情已然阴天,此刻半身泥浆半身水,更是来气,加上这车似曾相识,所以扭转车头,追了上去。
他边追边抹着脸上的泥浆,嘴里骂道:以为开个豪车,就欺负我小摩托,太过分了,你总得给个说法,再说在我村里,你还敢放肆
到底是摩托车,两轮,没四轮的重心稳,还没追出泥浆路,一个打滑,连人带车,滋溜一下,侧翻在地上。
刚才左边溅得全是泥浆,现在打滑摔向右侧,人和车,几乎与泥浆混为一团,腿,好像被石子膈了一下,生疼,他气急败坏地躺在泥浆里,抬起头,望着鄂de1179帕萨特绝泥而去,骂道:你大爷的,裁缝村,你让爷再碰到,一起找你算总账!
真你妹的晦气!
倒霉!
石荆州从地上爬起来,费了老大的劲,把摩托车从泥浆里扶起来,一瘸一拐地,重新回到家里。
他妈早在门口观望,几分钟前听见摩托车启动声音,赶紧起床一看,这孩子,招呼也不打一个,跑了,啥事这么急
望着他被小车溅泥浆,望着他掉头追赶,望着他摔在地上,望着他推着摩托车转回来。
不用说了——洗个澡,换身新衣服,把摩托车用水冲一遍,将坐垫擦干净,吃过母亲下的清汤面,重新出门。
他一刻都不能耽搁,工服还在荆州站附近那出租屋里,包括摩托车后面的那快递箱子。
那神奇的青铜头盔被他藏在床铺下面,挂外面太不保险,这玩意,要是被人偷了,还有一个秘密没解开呢!
他朝城里方向疾驰。
边驶着,边琢磨,把刚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那头盔能治愈我的伤口,那骨头伤了,是不是也能治呢小腿三阴交那儿,估计骨头有些问题,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