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有失身份的话我自是不会讲出口,被他一说,我也自觉不妥,便背着手,信步走到悬崖边,继续看风景。
他一脚轻一脚重地跟来,坐在我身边,径直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白练。”我爽快地回答,不过很快就蹙眉,有些捉摸不定地说:“呃,凝儿,或许也是我的名字。”
“那你喜欢哪个?”他似乎并不奇怪,也毫不在意。
“白练!”我肯定地回答,山风袭来,通身舒畅,我突然想随风而去,与天比高!
“为何?”
为何?我并不愿答他,转头问他:“你呢?叫什么?”
他侧首想了半日,脸色阴沉下来,摇摇头:“我脑中一片空蒙,什么都不记得!”
哈,居然有人同我一样!
我竟坏心地感到轻松,或许是因为,在此地,我不再是异类。于是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无妨,我这里有留尘镜,可以帮你留住记忆。”
他勉力笑笑,看向那与天一色的秋水,轻声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阿练,你就叫我洛齐吧!”
我本欲纠正他对我的称谓,但转念一想,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又何必介怀他一见面就用了熟人才能用的称呼呢!
我与他继续停驻了几日,他身负重伤,对前尘往事一无所知,得知我准备捕捉多鴖,便提议一同前往。我见他不知父母亲族,不知何处来何处去,心下不忍,便允了。况且这人虽皮囊可观但性情呆傻,一路解闷亦是不错。不过,聪敏智慧如我,可是难得做了件糊涂事,带了个拖油瓶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