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残破的暗金色碎片溅射而出，血肉之躯也被打得炸开，鲜血狂涌，洒红了一大片沙漠。
曹言面色痛苦。
其胸膛还在闪烁着雷芒，并不是单纯的能量，这还涉及到了大道的层面。
打个比方，自己体内就像是有一块块钢片，扎得血肉剧痛难忍。
“曹言！”
人族一方大乱。
季元同样神情凝重，并没有因为曹言吃瘪而落井下石，而是对于妖族圣子的实力有了新的了解。
“毕竟是蛮荒天下生长出来的，还是防御力本就强横的玄武一族，肉身基础被淬炼的太强大了。”季元自忖，“说不定，裴巴融合大道的时候，都是顺利无比...”
一想到这里，季元突然激灵了下，脑子里莫名闪过一副画面。
那是一片黑暗破碎的古宇宙。
在浓郁的大道气息当中，毁灭三界的道劫里，一个在以血肉之躯融合大道的男子。
那具比任何怪物都还要怪物的禁忌道体...
季元赶紧摇头，压下了不好的记忆。
另一边。
曹言重伤，大口喷血，伤势很惨重。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老人焦急地提醒，“不要这样打啊！哪儿有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的道理？”
“难不成裴巴说的没错，曹言你真骄傲自满了？我等对你寄托重望，是希望你能成为和九灵大人一样的人物，而不是一个成不了器的废柴！”
因为失利，甚至有一些老人的话语都刺耳了起来。
“可恶...”
听着这么多的声音，曹言暗暗攥拳，心中不甘。
“不要再和裴巴拼肉身了，他就算是可以修炼大道的圣子，但还是会侧重于肉身。”
就在这时，一位地位极高的长老开口，“动用大道的法力，我人族修士最擅长的是运用法则，人族的最强武器是悟性。”
“我知道了。”
曹言简单回应了句。
那位长老再次说道，“不要想太多，要知道。就算是九灵大人，年轻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败绩，一直都被华阳仙尊压着一头，世上哪儿会有真无敌？”
“嗯。”这话才说到点子上了，让曹言释怀了许多。
调整好了心态后，曹言再次与裴巴厮杀在了一起。
这下子，他就没再和对方缠斗了，避其锋芒。
与此同时。
人族高层们也在对这场战斗进行言谈，“妖族圣子的肉身...恐怕也就只有极致道那种层面的特殊道体才能硬撼。”
“差不多，只是，曹言的心性还是需要再打磨一下。”
“......”
天机宫对曹言寄托了巨大的期望，尤其是这一战，更不能接受失败的结果。
不过，曹言要打赢的难度很大，很大很大。
裴巴早在一百年前就踏入了证道境的领域，只是因为他一直在蛮荒天下中的缘故，所以名气可能没有现在的曹言这么大。
“妖族圣子是一个门槛。”天空上，一个身着紫服的老者，悠悠道，“纵观历史，也只有那些真正的无敌仙尊，年轻时候击败过同阶的妖族圣子。”
“嗯。”
旁边，季元点头，同样知道这点。
“家主的遗憾就是年轻时候没有与一位妖族圣子打过生死斗，如今就算成了仙尊，也觉得有所缺失。”紫服老者忽然又有意地说了句。
此人是季家的一位名宿。
季元看着战场对岸的妖族大军，声音平静，“放心吧，接下来在这场战争中，我会击败一位妖族圣子的。”
轰！！！！！
就在这时，大漠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如巨浪般澎湃的大道气息。
许多人族修士都张大了嘴巴。
妖族一方的那些大妖也忍不住眼神一变。
只见，
曹言正在施展一个极其强大的道术，在他的四周，成片符文出现，金色符号烙印于虚空中，轰隆隆作响，像是一片宏大的经文在铭刻。
“裴巴！”
一头大妖立马开口提醒。
“明白。”
裴巴很沉稳，全程都没有大意过，深知此战绝不能败。
轰隆隆~
紧接着，裴巴同样运转起来大道，他所站立之处，那个世界就像是成了世间所有雷电的源头，都有些不那么真实了。
“离火道.道决四十二，烈火魔天”
突然，曹言整个人像是一座活火山，从天灵盖爆发出一股粗壮如岳的红色能量，贯入九天。
整片大漠的天空瞬间变成了赤红色，云层就像是流动的岩浆，比太阳表面还要可怕数十倍！
大道十二重天的离火道实在太强大了，这一刻，整个世界就像是落入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
许多人族修士都感觉自己要融化成液体了，心情骇然万分。
哪怕宁明都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这个道术的强度已经超越了当年的那片先天火精汪洋...
好在，有大能迅速出手，避免大部分生灵被证道境强者的巅峰一战所波及。
轰！轰！轰！
下一刻，火海状的天空，突然落下来了一颗又一颗巨大的陨星，每一颗陨星都足有千里之庞大，通体包裹着最恐怖的火光。
这是足以灭世的道法！这就是诸天的盖世强者的全力一击！
哪怕同是证道境的人族大能，都有些心惊肉跳。因为他们当中的离火道修士，都很少有掌握这部道术的。
这更让诸多人族修士兴奋了起来，因为不知道那个妖族圣子如何才可以对抗。
可就在这时，先是一道震动万古的雷声。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雷电，宛如雪亮的天刀，猛地斩开了火海天空的一角。
众人再次变色。
裴巴此刻也爆发出了最强道术，一声低喝，“雷霆道.道决四十二...十方雷神”
轰！！！！！
原本已经被离火道占据了的天空，突然又有一道道巨大的雷电，至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破开了火焰。
这下子，大漠的上空就像是一个道场，雷霆道与离火道，演化成为两头恐怖的猛兽，在其中龙争虎斗。
火光，雷光。
万物都在融化，一切都被打碎掉了，这是灭世级的劫难！
饶是宁明都全神贯注，血液在体内的流速加快，莫名变得灼热，身体本能仿佛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大白鲨。
“杀！”
曹言和裴巴齐齐嘶吼，携各自的大道，发生有史以来的最强碰撞。
火焰星辰落下，压迫得世界摇摇欲坠，成百上千条雷电也垂落了下来，缠绕住那颗大星，场面壮观的让人目瞪口呆。
轰！
又一次碰撞，双方皆大口咳血，骨节破裂的喀嚓声惊世，有人的骨头被折断了...
轰！！！
第三次对杀，裴巴的身体被烤的焦黑，生命力在快速消耗。曹言同样满身淌血，几乎被毁，道体将灭。
战场上，人族与妖族全都密切地盯着。所有生灵都聚精会神，紧张无比，生怕错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