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碧珠,仍沉浸在失去小鸟的悲哀中,她一句话都没有,手里拿着小鸟身上掉落下来的一根残缺的羽毛,边走边在看着。桑吉在她的身边陪伴着,怕她睹物思人,关爱地在劝着她:
“让这根羽毛回归大地,就物归原主吧,我们都属于大自然,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
碧珠明白桑吉的意思,她没有抬头,只把那根羽毛默默地递给了他。桑吉接过羽毛,回转身来向着掩埋小鸟一家坟冢的方向,顺风轻轻一撒手,羽毛便随风漂浮在空中了。那根残缺的羽毛,在空中飘了一会儿,便缓缓地落了下去。
碧珠目送着漂浮在空中的羽毛,直到那根羽毛离开了她的视线。
“我们走吧,姐夫们还等着我们呐。”桑吉扶着碧珠的肩,劝说道。
“桑吉!——你们干什么呢?快过来看看这个地块儿。”二姐夫看着桑吉他们,指着自己面前的一块草地,在招呼着他们。
桑吉听到二姐夫的招呼,便拉着碧珠的手,快步地走了过去。
平台就在小河的对岸,是个背风向阳的地段,面积很大,略高于面前的草地。地块的后面不远处,就是碧珠所居住的那座小山。依山靠水,桑吉放牧取水也很方便。更可喜的是,就是有了这条河,这场大火竟然没有烧到这里。
“这即能盖你们的房子,还可以建一个很大的围栏,比你原来住的那个地方地势稍高一些。你看呢,桑吉?”大姐夫指着眼前的地块,在给桑吉分析着说着他们的想法。
“房子向阳盖,给你们做新房一定很舒适,也会很明亮。”二姐夫也向他们介绍着。这些,都是他和大姐夫一起观察和商量过的想法。
“如果你们愿意,我还可以帮你们在屋后那片坡地上,多载一些桑树、榆树,种些花草。那样,你们姐妹养蚕纳凉也会方便些。”大姐夫也在对碧珠说道。
桑吉看着碧珠,在征求她的意见。
“这儿是不错,桑吉哥,这视野也很开阔,站在家门口就能看清楚草地上的牛、羊。我们就在这里吧,我也很喜欢。”
桑吉听罢,他低头躬身,给两位姐夫深深地施了一个家乡的礼,感激地说道:
“多谢姐夫们考虑的周全,就按姐夫们的安排建吧。只是,眼前什么都没有,到那里去找那些建房所用的东西?”
姐夫们听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没说话,只是相对微微一笑。只见大姐夫站在平台上,用手一挥,五开间的青砖大瓦房,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了。靠东的一侧,配有两间很大的厢房,房子的西侧,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围栏。厢房和围栏一东一西,这院落显得气派!
这会儿,只见二姐夫也走了过来,他来到东厢房前面,用手一指,一个用石头垒砌好的水井,也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看到这些,桑吉可不是一般地惊呀!他早已是乃拿不住了,没等姐夫们发话,他几步就来到了井边。当他俯下身来,双手扶着井堰低头向下看时。他看到,这井里的水清得如同镜面一般,他的身影就倒映在水中。井里的水在轻轻浮动,随着水的波纹,还能看到水面上的银光在闪动。
奇了!这可真是奇了!二姐夫就这么用手一指,一口这么好的井,就这么看着就出来了!
他忙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房子窗前的他,亲手摸摸窗户,又活动了几下门,这房子也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他看着两位姐夫,又把目光移向了碧珠,他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这一切,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他的眼前了。他又在向后倒退,随后又就地转了一圈,他在看着自己这崭新的家园。
“小妹,桑吉,你们自己进去看看,看还缺少什么?我们就一块儿把东西都给你们置办齐了。”大姐夫看着他们说道。
碧珠走到桑吉面前,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桑吉这才算醒过神来。他忙牵住她的手,一同走进了他们的新房。
房间很大,一进门就是个很大的厅堂,一色紫檀的桌、椅应门摆放着,一个精美的根雕紫檀花架,就摆放在坐椅子旁的墙角处。天气虽然渐凉,可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还能直接照射到花架子上。一大盆兰花翠绿洁白,花儿仍在开放。
东堂门进去,房间也很敞亮,那是为他们结婚准备的新房,一个紫檀雕花的双人床铺向阳摆放着,同样的紫檀花架、靠椅和衣柜,也是靠着北面的墙摆放得高低错落。整个房间整齐简洁,很是典雅。里面的套间,是女人梳妆用的房间,摆放着梳妆台、坐几,一块穿衣的镜子,镶嵌在雕刻考究的镜架上,用手稍微动一动,还能调整它的角度。
碧珠坐在梳妆台前的坐几上,面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看着姐夫们为她准备的生活所需一应俱全,她知道是姐姐和姐夫们用心了。
桑吉手里拿着一对兰花,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他看着镜子里的碧珠,把这对洁白的兰花,轻轻地插在了她的发髻上。他把自己的脸也凑了过去,与碧珠挤在一面镜子里,这会儿的他,心里充满了阳光,看碧珠的眼神很是明亮。这位待嫁的姑娘,脸一红,忙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桑吉微微一笑,扶起碧珠,又来到了西侧的房间。
靠西一侧的房间也很大,一架崭新的织布机就摆放在靠窗一侧,阳光直接照射在织布机上,视线非常好。靠着织布机一侧的墙角,也摆放着一个柜子,碧珠一看就明白了,那是存放织好的布匹的地方,这一定是心细的大姐夫的主意。靠北侧也有一个木架,上面正摆放着她那个装蚕茧的大笸箩,里面满满的都是丝和蚕茧,摆放的整整齐齐。
最西一侧,是为他们准备的厨房,简单的厨具,简洁的灶台,厨房的用具也在一个木架上摆放着。厨房开了两侧门,一侧通往庭堂,一侧开在了院子的方向。看来这测的门,也是为了煮饭取柴取物的方便。他们很感谢姐夫们的用心,想得很是周到。
从厨房的门走出,桑吉和碧珠又来到了西侧的厢房。这里,桑吉加工奶和皮毛的用具,也摆放在一个很大的木架上,房间同样也很宽敞。看着崭新的房子,没用自己出一点的力,都是姐夫们亲手为他们筹备的,桑吉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他拉住碧珠的手,面对着面,悄悄地对在对碧珠说:
“姐夫们真是用心了,让我们怎样感谢他们才好?”
碧珠没有回答,她看着桑吉,即将要成为新娘的她,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有了房子,这回,他真的要娶碧珠进门了。桑吉看着碧珠,心里在说:碧珠,这回你真的要做我的娘子了。
碧珠被桑吉看得脸又红了起来,可她的心里很甜,只听她悄悄地对桑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