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曾多次想过:既然梦中的那只小鸟已经出现了,那只美丽的大鸟儿一定是存在的。它迟迟地没有出现,难道是另有原因?他也曾想过,也许,那只鸟就像故事中讲的那样,是一个人的化身,可它又说明着什么?那么美丽的它,难道象征的是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是碧珠吗?他也曾不止一次地问着自己。可碧珠怎么会是一只大鸟?不可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仍每天都在注视着天空。
碧珠没有立刻回答,她也是懵懵懂懂,也在细细地回忆着自己那段离奇的经历……
“怎么回事?”见碧珠默默不语,聪明的桑吉马上想到,这其中一定有说法。这会儿的桑吉兴奋极了,头脑在迅速地转着,什么困倦,什么疲惫,都已一扫而去。他急切地想听听碧珠怎么说。他激动地双手把住了碧珠的肩,注视着黑暗中的她急切地问道。
“是啊,怎么回事?……”碧珠若有所思地反问着。她刚要说话,突然,看到在漆黑的旷野里,闪着一对对幽灵般的光点。那光点闪烁着,移动着,越来越近。
“桑吉哥,你快看!”
说话间,狼“嗷!嗷!”地叫了起来,叫声由远而近,那一对对闪烁着的光点,也是越积越多。
“黑虎”在“汪!汪!汪!”地狂叫。牛、羊也开始骚动。狼就像从天而降,突然就闯进入了他们的视野。狼群杂乱的脚步声,像奔腾的潮水,踏的大地都在颤动。它们好像有人指挥一样,照直在向桑吉的牛、羊围剿过来……
桑吉一跃而起,迅速地点燃了白天准备的一大堆柴草。没用多大一会儿,火就“噼噼啪啪”地燃烧了起来。
还真像桑吉说的那样,“这里不会消停了”。这一夜,狼又如期而至,好像更多了。大有不“剿灭了”桑吉的牛、羊,决不罢休的势头。
树枝燃烧着,把眼前照的通明。火光中,桑吉和碧珠看着无数对盯着他们的眼睛,警觉地守护着牛、羊,看守着噼啪作响的火焰。桑吉手持打狼棒和狂叫着的“黑虎”一左一右,一起怒视着狼群。牦牛们也和“头牛”一起“哞!哞!”地叫了起来,它们四蹄稳稳地踏着地面,打着鼻气怒视着正在围上来的狼群。羊叫着,骚动着,相互拥挤着,紧缩在围栏的石墙内。
碧珠在不停地跑里跑外,在向火堆里添加着树枝,不停地挑动着火中的柴草。柴草在燃烧,火苗在跳跃,火焰越来越高,火势越烧越旺。这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噼噼啪啪,在漆黑空旷的草地上,格外地引人注目。
火的威力很快就显现了出来。狼见到了火光,胆怯地哼叫着,那一双双幽灵般的眼睛也凌乱了起来。它们在后退,在回避,在慢慢地远去。可狼并不傻,它们仍在远处观望着,并没有离开草地,狼群仍在窥视着他们。远处,一对对小小的光点,仍在不停地移动,不停地闪烁……
又是一个不眠夜,火光一夜没断,桑吉和碧珠也是一同守到了天明。
对于不断围攻牛、羊的狼群,碧珠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总觉得这事蹊跷绝非偶然,一定有什么说法在里面。不然,不会这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么多的狼?碧珠在反复地琢磨着。
不行!不能就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弄明白其中的原委。要不然,这样拖也会把桑吉哥给托垮的!碧珠想着。焦急的她忙把大姐请了出来,想听听她的看法。
大姐一听,也觉得奇怪,她和碧珠一样,也认为这事来头不对。可要弄明白这样的事,她还没有那个本事,于是就说:
“不要着急,我请你的大姐夫来吧,听听他怎么说,咱们一起商量。”大姐说着,没等碧珠说话,就已抬手对空,“啪!啪!”地拍了两下掌,随即又叫了一声:
“夫君!”
听到自己娘子的招唤,碧珠的大姐夫瞬间就站到了草地上。
大姐夫的个子不是很高,长相也不算出众。但他那双睿智的眼睛,却清澈透明,炯炯有神。二十七、八岁的年龄,目光和蔼,一脸的正气。一眼看上去就能让人感受到,他是位绝顶聪明而又沉稳大度的人。
大姐夫办事的确是沉稳,很有家长的风范。他和个子高挑的大姐相比,看上去虽说身材不大般配,但他的为人,他对大姐的感情都是没地挑。夫妻俩你恩我爱,相敬如宾,相处得也是和和睦睦,甜甜美美。碧珠也很尊敬她的这位大姐夫。
“大姐夫好,小妹这里有礼了。”碧珠走上前来,两手放在腰间,行礼拜见着这位大姐夫。
大姐夫也忙着还了礼。
“桑吉哥,这是我的大姐夫。”碧珠回过头来,向桑吉介绍着。
桑吉赶忙上前低头躬身,尊敬地称了一声:
“大姐夫。”
大姐夫一步跨上前来,热情地握住桑吉的手。像对待老朋友一样,拍了拍桑吉的背,笑呵呵地说道:
“其实,我早就见过你,只是苦于无人引见,今天算是正式见面了。好!这回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有得是时间交往。”话说到这儿,他又转过身来,忙对着碧珠的大姐问道:
“娘子有什么事?”
“桑吉遇到麻烦了,这两天一群狼天天来围攻他的牛、羊。”碧珠的大姐对自己的夫君,讲述了桑吉遇到狼群的情况。表明了想请教一下,听听自己的夫君怎样说。
“我也注意到了,这里从来就没来过这么多的狼,确实有问题。”大姐夫看着大家,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