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的大姐,看见碧珠天天都在和那个叫桑吉的青年在一起,天天都能听到小妹的欢笑声。见到他们卿卿我我,她很为碧珠高兴。她经常站在草地上,远远地望一望他们,她也希望小妹能早日找到终身可以托付的人。
碧珠的这个大姐,一直在代替母亲照顾着这个小妹妹,她早已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职责。小妹的婚事也是她放不下的一个心事。她和自己的夫君曾多次为小妹帮忙,怎奈碧珠就是不动心。后来碧珠无奈,才和大姐说了实情。
“小妹不是不知道大姐的心,可小妹心里,也有一事解不开。”碧珠说着。
“你说的可是那些梦境?”大姐关爱的看着碧珠,她确实也是不解。小妹小的时候,常和姐姐们说她做的梦。那梦境的确蹊跷。她说她又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那颗发着荧光的小星星忽隐忽现。她的耳边总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碧云’这个名字。她也是常用祈求的目光,向姐姐们寻求着答案。
“碧云?”是小妹前世的名字吗?大姐说不清,可大姐还清晰记得小妹出生时,一直在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哭声里含含糊糊似孩提在诉说。母亲摸着她的头,在用母爱温暖着她那颗流泪的心。母亲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揺呀摇地哄着她。可不论母亲怎样地摇晃,还疼惜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碧珠的小脸上,耐心地安抚着她。可就是这般的母爱,也没能让她的哭声停下来,她仍在哭。
小妹妹哭了有一个多时辰,才算慢慢地停了下来。她好像也是哭累了,疲倦的她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母亲抚摸着她的小脸,用清水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做母亲的也没弄明白,刚刚出生的小孩子,怎么还会有眼泪?
“母亲,小妹妹手腕上有个小点点,圆圆的像颗红红的小豆子呢。”比小妹妹大四、五岁的二姐,坐在她的旁边,在好奇地看着,摸着,摆弄着小妹妹的小手。她指着小妹妹手腕上的那个小红点,好奇地说着,还在让母亲看。
那时候的大姐也不过是十来岁。她给母亲端来了一碗姜汤,送到母亲面前,服侍着母亲喝下。她也看到了小妹妹手腕上的那颗小红痣,圆圆的,鼓鼓的,像一个小小的血滴,嵌在她那发红的皮肤里。她也在好奇得轻轻地用手指触摸着它。
“看来这孩子是有故事的。”母亲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母亲,小妹妹会有什么故事?”大姐小心翼翼地问着母亲。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的前世一定经历了很多。既然她能来到我们家,就是和我们有缘。你们做姐姐的,可要好好地照顾她,不要让她再受任何委屈。”母亲嘱咐着两个大些的女儿。
父亲看着孩子,又看了看她小手腕上的胎记,邹了皱眉头。他虽是一方山神,但也同样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说了句:
“就叫她碧珠吧,希望她能像一颗碧玉的珠子,经历过开天辟地的磨练,成为一颗晶莹剔透的美丽石珠,内心要像玉石一样,更加坚强些。”
多少年过去了,姐姐们一直代替着母亲,照顾着小碧珠。她们也不止一次地看到碧珠,头上浸着汗从梦中惊醒,她在告诉她们:她梦见了高大的雪山,看见了极强的光直接刺向了她。她天玄地转,从云端一头跌向地面。
雪山?听说雪山是在遥远的西边,我们都没见过,小妹妹她怎么会见过?小小年纪的她,怎么会梦见雪山?大姐总在心里问着自己。
“大姐,我又梦见有一颗小星星在跟随着我,好像还在呼唤着‘碧云’这个名字。”
碧云?碧珠?这名字怎么有些相似?是小妹弄混了吗?母亲说小妹的前世是有故事的,难道她的梦境仍在她的故事里?大姐不明白也没露声色,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揣摩着。
“小妹我现在仍在做着同样一个梦,只是梦境中已经不是那颗小星星了。梦里有一个放牧人,他仍在呼唤着‘碧云’这个名字。隐隐约约间,我能分辨得出那声音在说:‘碧云’,你在哪里?‘碧云’等我。”碧珠看着大姐,喃喃地讲述着。她见大姐也在懵懵懂懂地看着她,便无奈地把目光移开了。
“我不知道那个‘碧云’是谁?可我的直觉告诉我,梦中那个人呼唤的‘碧云’,一定与我有关。”碧珠说着,便情不自禁地又把目光移向了天空上。
“我的心被他牵动着,那个放牧人一定是在找我,我要等着他。”
“可咱们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人类,你到哪里去等那个放牧人?”
“他一定会来的,我相信。”
桑吉的到来,早就引起了大姐的注意。看来,这小伙子也是误闯误撞来到这里的。碧珠在和那个小伙子交往,这让大姐更加留意他了。小伙子的这身衣袍,远近都是没有的,难道他果真是来自遥远的雪山?大姐心里一直在想:看来,他们还是有些缘分,不然两个人怎么会相处得这么融洽?
小妹终于有了意中人,这也是她这个姐姐所盼望的。大姐细心地在观察,也在暗暗为小妹高兴。
两个姐姐出嫁以后,大姐怕碧珠寂寞,一有空就回来看看她。有时也会叫上她的二妹,一起来陪陪碧珠。姐俩陪碧珠养蚕、缫丝,陪她一起织布裁衣。现在,两个姐姐出嫁后,父母的穿着,也多是出自碧珠的手。有时,碧珠也会帮姐姐们做点针线。
从小就生活在一起的姐妹三人,彼此都很贴心。特别是碧珠,有什么心里话,也愿意和自己的姐姐们讲。她最小,对姐姐的依赖也就更多些。
“呵呵!小妹忙什么呢?也不出来迎接我们。你的大姐、二姐来啦!”二姐人还没进屋,说笑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那笑声里,还含有一丝丝的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