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一信息的沈松立刻喜出望外，因为朱启亮的话表明，至少此刻此刻他对刘老的规划还是一无所知。

“那好吧。”沈松原本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缓缓说道：“半年前，皇上曾经下过一道秘密旨意，有可靠消息表明锦衣卫之中出现了叛徒，勾结原本已经有谋反苗头的胡玉意图篡位。”

沈松说完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朱启亮，眼看对方没有丝毫怀疑，他便继续说道：“我们几乎秘密调查了所有锦衣卫四品以上的官员却一无所获，排除掉所有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唯一看似不可能的嫌疑人便是锦衣卫中的叛徒，没错，我们很快猜到有可能叛徒正是锦衣卫的头领，都指挥使陈欢大人。”

“皇上立刻下旨，严格保密不能打草惊蛇，同时要彻查胡玉陈欢勾结一事。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是倾尽全力，把南镇抚司的所有人力物力都投入到对此事的调查之中。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发现陈欢已经彻底沦为胡玉的走狗，与北元的谍子勾结暗害朝中政敌。那日阮青就是奉命保护张文正大人，正好撞见灵兽作乱这才有了后面你知道的事情。”

沈松说得很有技巧，这所谓的‘后面你知道的事情’他没有细说，防止透露出更多信息。

朱启亮点了点头，虽然关于燕飞的事情对方没有细说，但也不排除其实沈松所了解的也极为有限。他所说的事情跟之前自己的猜测基本一致，可信度很高。

想到这朱启亮拱了拱手，说道：“沈大人，您可以完全信任在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沈松沉吟半晌，终于还是从袖口抽出一张信纸递给了朱启亮。上面只有四个字“端午诛贼。”

朱启亮认得这个笔迹，正是赵彰亲笔。

“我需要北镇抚司全力配合，我们南镇抚司会在端午当天动手，我需要北镇抚司的人能盯紧那群‘黄雀’，助我一臂之力。”

把信纸递还给沈松之后，朱启亮一揖到地，而后裂开嘴笑道：“荣幸之至。”

与此同时，胡玉正在府中与郝思晟陈欢三人紧罗密布地商讨着下一步计划，自从那日八门戮龙阵被破掉之后，胡玉意识到自己的阴谋极有可能暴露了，他不得不冒险把陈欢喊来当面确认。

“胡大人，大可放心，北镇抚司那群废物丝毫没有怀疑到您的头上。”陈欢在胡玉面前收起了他的不可一世，一连谄媚地宽慰道。

“依老夫看，尽管还没有走漏风声，但是未免夜长梦多，我还是建议胡大人尽快动手。”

胡玉沉默不语，动手？他甚至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对谁动手。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杀掉或是废掉四皇子赵彪，辅佐赵允上位而自己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大权独揽，之后择机废掉赵允自己登基。二是直接借用‘黄雀’力量和自己在军政两界多年的经营，直接逼宫，一步到位当上皇帝。原本第一个选项更加保险也更加容易实施。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皇上显然在有意识地削减他的权力，想用那个张文正来制衡他。而且赵允也越来越不听话，如此一来第一个选项对他来说越来越没有吸引力。

相比下，直接逼宫反倒成了最佳选择。

“下个月，端午节时圣上要去游湖赏景，届时湖中守备松懈，这边是咱们最好的机会了。”

“咱们能想到，赵彰一样能想到。恐怕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试探您的。”陈欢到底是锦衣卫指挥使，对于这种阴谋诡计一清二楚。

“胡大人，你知道赵彰游湖的地点吗？”

郝思晟微眯着双眼，捻动着佛珠。

“郊外紫金山下的雨花湖。”

“这就好办了，咱们提前做好布置，届时让赵彰进入阵中，其余人即便是故意埋伏到时也救不了他！只要入了我的阵，任你有三头六臂也得乖乖就范。”

郝思晟冷笑连连，知道我要动手又如何？自己阵法天下无双，只要赵彰敢进阵中保准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