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路上的学生日子很不好过,经常为躲避战火绕路上山,要么就在原地等待时机。
就这样兜兜转转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几个月时间,这次游学对于只会在书院里做学问,臆想一下百姓疾苦,无病呻吟几声的学生们内心触动太大,也是一场大浪淘沙的历练。
冉岷所处的第一批南迁队伍朝着南越走了五个月有余,逃跑了几十人到达剑门关城下时只剩下二十余人了。
此时走在坦途上回想过往,几人潸然泪下,气氛感染了整个队伍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正在此时又一座关隘出现在眼前,不过还没完全建好,有工匠正在紧张施工,众人疑惑的看向李准。
“哦,这里是第二道关隘,像这新建关隘在整个峡谷沿途还有两个,南越王殿下还没有正式登基,登基前会建好这些关隘,派重兵把守加上山脉天险,到那时南越固若金汤,百姓安居乐业夫子们就可安心做学问了。”
“啊?修这么多关隘是要缩进乌龟壳里?南越王殿下难道没有打算出兵北伐恢复大夏国座吗?”一少年模样的书生着急的问道。
“敬之,专心做你的学问,没有功名莫要议论朝政。”陈老夫子不悦的训斥道,那个叫敬之的学生也自知失言,行礼道歉,“学生知错,先生莫生气”。
李准出来打圆场说到:“这位小同师也是关心百姓疾苦,一时失言而已,不打紧”。
陈老夫子转怒为喜又去继续跟李准询问南越风土人情。
“欧阳学长你怎么看?”冉岷低声问欧阳湛。
“建关隘防御是正确的,目前情况是南越实力弱只能防守,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不能通过这点看出南越王的真实想法。”欧阳湛随意说道。
冉岷和做为剑术代教习的欧阳湛学长本来并无多少交集,年龄和朋友圈子都有不小差距,但经过这近半年的朝夕相处,冉岷觉得欧阳学长脾气很对自己脾气,有豪侠之风,同窗也都很信任他。
欧阳湛也看这个冉学弟最顺眼,为人正直,思维敏捷胆大心细,两人交谈过几次后就成了好友。
“哎呀,我还想跟你打赌南越王是真傻还是扮猪吃老虎,结果你跟我想法一样。”冉岷调侃道。
“跟我打赌你啥时候赢过,还敢赌?不怕把老婆也输给我?”
“我怕啥,你这么丰神俊朗的谪仙人都没老婆,我哪有老婆给你赌?”
两人又开始磨嘴皮子了。
说话间,天色渐黑,队伍行进到一排用竹子搭建的驿馆前,因为峡谷较窄只能沿着山石壁建驿馆,所以房间要想多只能一字排开往里延伸。
房间从外面看很小,每间房子前还有竹篱笆隔出一个小小窄窄的院子,看来是给贵客准备的。
李准微笑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请夫子们入住驿馆明日穿过峡谷就可到达福山城,条件简陋请将就一晚吧。”
众人正是疲惫时见有驿馆可住心情大好,本以为要跟睡在道路两边百姓一样,点上篝火在潮湿阴冷的谷底露宿一夜。
欧阳湛和冉岷住第四间,房间很小也简陋,一个烧水的炉子,炉子上一个小铁壶用来烧水,炉子下摆着干竹炭和引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