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有些倦了。我想把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你手上。”

杜鹃大惊：“师傅，这样不行的。我很难服众，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

“他们凭什么敢不听你的，你是复仇女神教的大祭司，狂信徒必定站在你这一边；再看看身后这些饱经战火走出来的士兵，他们神情坚毅，能征善战，愿意跟着我，也就愿意跟着你，你可是我亡灵主宰的亲传弟子。”

杜鹃不言，只是面露难色。

“建立一个理想的草原国，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你很快就能实现它了。师傅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自己去争取吧。”

陈铭从怀里掏出一件信物，正是盗跖临死时留给他的象征着天可汗的兵符，他把东西递到杜鹃手上。

“拿着它，你就是天可汗的继承人。”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杜鹃急了，说道：“不，师傅，你不要这样；女人是无法成为天可汗的。”

“奴隶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天可汗，女人为什么不能，看到身后这浩浩荡荡的草原大军了吗，谁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打断他们的腿。”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要抛弃我吗？”杜鹃双眼迷离，眼睛带着泪花，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只不过，这一次，杜鹃平常惯用的伎俩这次没有起到效果。陈铭只是笑了笑，再没说别的。

杜鹃闹得更凶了，她死死地拽着陈铭的手不肯松开，形影不离的跟在陈铭身后，就连晚上宿营的时候，也待在陈铭帐篷里不肯离开。

“你这是干什么？”

“我怕，怕你晚上一个人偷偷溜走。”

“有什么可怕的呢？你可是复仇女神，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了，别耍小孩子脾气，有些事情总要学会自己面对。”

陈铭轻笑着用左手抚摸着杜鹃的脑袋，右手掏出骨杖，轻声默念了一个咒语。恍惚之中，杜鹃陷入了沉睡。

陈铭就这样走了，没有惊扰任何人。他累了，从盗跖自杀那一刻起，身心俱疲，他完成了墨采薇的任务，也完成了对盗跖的临别前的承诺；那么继续留在此处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有点想家了，思念小时候那个僻静无人的小村庄，思念那个传授自己技艺宛如父亲的死灵法师，你过得还好么？师傅，不肖徒弟陈铭一别就是数年，现在弟子回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