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喜出望外,穿过铁丝网的漏洞,跳进院内。
屋里屋外找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隐藏的真是太好了。
小吉总不能大喊大叫吧,再说了,就算敲锣打鼓,下面的人也未必能听见。
他想到一个办法。
他在地上爬行,通过声音波动的大小,寻找地下室的入口——
真没想到,入口处藏在一辆锈迹斑斑的大卡车下面!
轻轻移开卡车底下的一个井盖,就露出竖立的铁梯。
小吉下到五米深处,看到一条狭长的走廊,有昏黄的电灯照亮。
然后,就听到走廊尽头的屋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华子说:“急啥呢,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
二牛说:“打死我也不干了,趁早拿到钱,各回各家。”
蚂蚱说:“2000万,咱们七人分,一人285万。我落200万就成,多的分给海哥和小吉,他俩儿冤死了。”
他头上胡乱缠着白色的绷带,耳朵处渗出的血已凝固变黑,一看手法就是自己人包扎的。
孙凯说:“蚂蚱够义气,我看,要不一人留200万,给海哥和小吉一家500万。您说呢,老大?”
“我看行。”华子说。
“瞎分啥!”胡老大咳嗽几声,呻吟道,“娘的,这个头疼!”
“老大,军师这么分没错,你甭让兄弟心寒啊!”二牛嚷道。
哎,啥时候了,这帮人还在吵着分钱,小吉哭笑不得。
不过,他确实深受感动,蚂蚱、二牛、孙凯和华子都够义气,就是老大有点儿那个……
“咋的,你们把我胡彪当啥人了?”胡老大一拍桌子说,“500万,哼,太少!我要给海子和小吉一人分1700万,最少!”
“啊,1700万呐?”蚂蚱惊笑道,“呵呵,老大,您的心意弟兄们领了,问题是,咱也没捞那么多钱啊!”
“老大,您的脑袋是不是被电棒砸坏了?”二牛问。
“呸,你的脑袋才被驴踢了!”胡老大怒道,随手按了按脑门上贴的狗皮膏药。
“我没说被驴踢的啊,我说的是电棒……”二牛还想争辩。
“得,兄弟们别吵了,要我看,还是老大高明!”孙凯笑道。
“军师,此话怎讲?”蚂蚱问。
“咱们不是抬回来一台机器吗?”孙凯明知故问。
“是,是!”华子乐了,“老大的意思是,那台机器很值钱!”
“最少一个亿!”胡老大斩钉截铁说。
众人顿时沸腾了,大呼小叫,拍桌子跺脚,不亦乐乎。
1700万,够小吉给家人买一套大房子,然后带小宁、贞贞和小白吃遍全世界的美食了……
但有啥用,终究……
小吉控制住一时激动带来的胡思乱想,大踏步走进屋子里……
“哎呦!”二牛尖叫一声。
“妈呀!”蚂蚱吓得喊娘了。
胡老大头一颤,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
华子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孙凯像西部牛仔一样从腰里拔出一把激光枪对准小吉——
“大哥们,是我,小吉呀!”小吉呵呵笑道。
“小吉,你是人还是鬼?”蚂蚱哆哆嗦嗦问。
“屁,怕不是变成了失魂者?”华子在恐惧中猜测。
“我不是人,”小吉说错了,忙改口,“我不是鬼也不是失魂者。”
“我们明明看见,你被大灰人举过头顶扔下了悬崖!”二牛说。
“不对,二牛,那个可怕的家伙举着他一起消失了,应该是被飞碟接走了。”华子反驳说。
“天太黑,咱们谁也没看清。”众人之中,还是孙凯冷静一些,“小吉,你快说,到底咋回事?”
“屁,结巴能说快?”华子傻眼说,小吉说话突然变流畅,这个改变让他难以置信。
“甭打岔,听小吉说。”胡老大镇定下来。
小吉心想,一是天太黑了,二是贞贞速度太快了,所以没人看清他被救走、大灰人被踢下悬崖的真相。
另外,他的结巴是贞贞治好的,怎么治的他也不知道,反正他不能透露贞贞的存在。
他就笑了笑说:“大灰人把我举过头顶,想扔到悬崖下边,我一急,就一个驴打滚挣脱出来,顺手把大灰人推下了悬崖。我有点儿害怕,就一口气跑回家养伤去了,谁知结巴好了,看东西清楚了。”
“了不起,实在了不起!”华子摸了摸他心跳,随即一顿夸赞。
“了不起,驴,不,牛!”二牛脑子有些迟钝,但他真心夸道。
“小吉,真乃风一样的少年!”蚂蚱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
“我没看错,小吉这孩子不一般。”胡老大一拍桌子说。
众人围了上来,又是拥抱又是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