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溯原的鲜虞人没有水源,挣扎在生死线上,如今虞风得志,盐价也被他搞了上去,接下来肯定会大肆开发新的盐井以弥补天车被毁的损失。这就意味着,他对丹水的把控会更加变本加厉。
我此去蟾蜍山一试,或许还能有些转机。
王喜并不知道这附近有蟾蜍山这么一座山,因而弱弱的问了一句:“蟾蜍山在何处?”
工师谋说道:“在太行山之中。”
蟾蜍山王喜不知晓,但是太行山他还是知道的。太行山离这里距离遥远,这就意味着他今天有的累了。
因而他也不说话了,寻思着多少节省点力气吧。
走了一整天的路,直到日暮时分,工师谋才带着王喜来到鲜虞人的聚落。
为了方便放牧,聚落相比先前,又向太行山的方向挪动了许多。
刚入聚落不久,就遇到了正在领着族人忙于家园重建的简如槿。
她此刻挥汗如雨,正在和一群牧民配合搭建一顶白色的帐篷,全然不顾及自己公主的身份。
她在起身之际,无意间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工师谋。
“谋哥哥!”简如槿欢呼雀跃,小跑着奔至工师谋身边。
她原本精致的脸庞,沾染了许多的污垢。
见到简如槿,工师谋心中也是高兴:“槿妹妹!近来可好?”
简如槿连连点头:“很好!很好!新建的帐篷都差不多了,汝差人送来的粟米我也悉数发放下去,这恰好解了我族人近日的燃眉之急。”
工师谋说道:“可惜我能力终究还是有限,只购得了这么些粟米,对于这儿的鲜虞人,终究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简如槿说道:“谋哥哥做的已经够多了。”
工师谋又关心道:“草原的放牧可还顺利?”
简如槿叹道:“近日又是连续的干旱,溯原仅剩不多的水草也开始大片大片枯死,现在大家都是将牛羊赶到垂棘山放牧去了,那里如今没有了匈奴贼人,放牧倒也安全,只不过地方终究不大,草料自然有限,经不住那么多牛羊长久的啃食。”
简如槿说完,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低垂着头,面色有些凝重,她正处在如花的年纪,却日夜因族人的前途而忧心忡忡。
这一切,都在工师谋的预料之中。
也越发让他觉得引水至溯原的紧迫性。
工师谋用坚毅的目光注视着简如槿,一字一句地说道:“槿妹妹!我这有一条计策,或许能够帮助大家度过难关,不过成功与否,还存在诸多的不确定性。”
简如槿闻言大喜,激动地快要跳起来了:“快说!快说!哪怕一线生机,我也要全力以赴。”
很显然,她的心中,念念不忘的一直是落难至此的鲜虞族人的前途。
工师谋理解简如槿的心情,便一五一十地对她说道:“槿妹妹还记得蟾蜍山吗?这座山我有些印象,似乎里面有一条暗河,我们只需炸开山体,便可将暗河之水引入溯原。只要有水,溯原便必定能够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