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晓差不多已经将整件事想的差不多明白了,他身子向后退了两步,重重地跪在地上,并且给江廖文磕了一个响头。
“江大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将来我凌晓一定报答!”
“哎呦你们怎么都爱跪呀,你的腿上还有伤,可别这么糟践自己了!都说了是为了还她爷爷的恩情嘛!”
江廖文把凌晓扶起来,替他将腿上的灰尘拍打掉。因为腿上伸出来的血液沾上了泥土,江廖文撩起袖子就要擦,那举止,那动作,像极了一个老父亲。
凌晓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感动不已。但就在这时,监禁司天牢里突然冲出来一队牢役,每个人手上都握着刑棍。
“他娘的这个江廖文,还真敢伪造近卫区盟主令,真是活腻歪了!你们几个往近卫区那边找,顺道去律法司和福康寺通报!你们几个跟着我往贫民区走。他们肯定还没有走远,咱们兵分两路,速度追!”
“是!”
只见王麻子将牢役分成两队,往两个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凌晓等人对视一眼,也慢慢消失在了小巷深处。
盛府,凌晓卧房内。
现在所有跟凌晓最近的人都挤在了房间里,也包括将他从天牢里救出来的江廖文。将他带上,实属无奈之举。
这个江廖文为了还盛武德当年的恩情,不惜冒着被株连九族的危险把凌晓救下来,如果他不躲起来,恐怕很快就会被捉住,并且抄家。
“嘿嘿,没想到老夫都这把年纪了,还上了你们这群小子的贼船了。”江廖文看着满屋的少年,脸上露出既是无奈,又有些羡慕的眼神。在他看来,凌晓这拨人,正是年少有为,充满活力的年纪。
然而就在他环顾众人时,目光突然定格在人群的最后,那个因为被火烧伤而狰狞的面孔上。
“哎?这位好面熟……”他从众人中走过,来到刘方书的面前。
此时刘方书已经是泪流满面,若不是站在旁边的盛秋蝶安慰,早已泣不成声。
“老哥哥,是我呀,刘方书”老刘头伸出双手,想要与江廖文握手。
江廖文听到老刘头说到自己的名字,身子不由得一怔,随即便与老刘头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事后,凌晓在谈话中弄明白了这俩人的关系。原来刘方书和江廖文在年轻时曾是最要好的兄弟,他们一个参加科考进了官场,一个成了水师官兵。后来经过各自的努力,一路升到了权力的高层。后来老刘头犯事,近卫区欲将其砍头,借此在水师中以儆效尤。后来江廖文从中运作,拼命力保,最终将老刘头的命给保了下来,发配到亡灵矿山当个摆渡人。
从那以后,这两个好兄弟就再也没能见上一面。时隔二十年,当二人已是花甲之年时,竟能有机会再次重逢,实在幸甚,幸甚。
“我说老刘,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跟着这帮少年混在了一起?”江廖文问道。
老刘头转头深深地看了眼凌晓,笑道:“被他们感染了呗,我都六十了,几十年没接触过外面的事物,若再不出来,这辈子岂不就这么废了?”
“那你的公文办了吗?”江廖文关心道。
“公文?啥公文?”坐在身后的赵小胖插话道。
“啧!你们擅自把他从亡灵矿山带出来,如果没有获批公文,就触犯了同盟律法,是要处刑的!”
凌晓挑起眉毛,竟江廖文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个问题,特别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岂不是雪上加霜,罪上加罪了?
要是让盟主知道这事,他老人家又该多想了。
“江大人,您看这样行吗?让他隐姓埋名,不再用刘方书的大名,可以吗?”凌晓问道。
江廖文搓着手,扬起脑袋想了半天,将律法司的一些条条框框在脑海中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
“应该是没啥问题,但他最好不要随意地抛头露面,免得好事之人怀疑。”
凌晓点点头,同意了江廖文的提议。
“咚咚咚!”
就在这时,盛府的大门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频率十分急切。
“他们来了,怎么办?”江廖文看着窗外,慌张地问道。
盛秋蝶与凌晓对视一眼,然后来到江廖文的身边说道:“江伯伯不要担心,你与凌大人跟我来。”
说完,盛秋蝶领着江廖文和凌晓悄悄来到后面的一个用来放杂物的小房间。几个人一同将里面的杂物腾开,一道暗门从后面露了出来。
“这……”见到暗门,江廖文有些迟疑。
盛秋蝶见状,急忙解释道:“这是我的祖辈为了防妖兽,特地在这里开的一个暗门,可以通往地下的暗室,我已经在里面准备了吃喝,你们躲进去不要出来,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
“江大人,咱们快进去吧。”
凌晓率先走进了暗门,江廖文向外面望去,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快步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