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长河和沈常青的身法、速度、步法、力量都超乎这些喽啰的想象,他们就根本没有一招能够对二人形成威胁。喽啰们的绝大多数招数都落在了空处,要么就是被二人随手一牵、一引、一拨、一带,就往其他喽啰身上去了。
沈常青脚下踩着鸦雀步,蹦跳一般,闪时如清风,躲则如抽鞘,两足如磨心,重心极稳,却又活泼如灵猴,机动性十足,喽啰们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他的双手看似随意地在画圈,一旦加速就必击中一人要害。海长河则以双腿攻击为主,罗汉神打的连环腿密如雷暴雨一般泼下,迅疾如闪电一般从空隙中踢入,喽啰们没有一个能闪躲过去,中者必倒。
海长河和沈常青挥洒自如,即使他们没有下死手,那些喽啰们也承受不起他们的随意一击。中一招倒地的多数就很难再爬起来,少数能够爬起来的也装着爬不起来了。在两人摧枯拉朽的攻击之下,没过多久,还站着的喽啰就只剩下了十几个了,而且完全没了气势,其中一个退到任大雄跟前,摆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架势,叫道:“老大,赶紧撤。”
任大雄从他手中抢过砍刀,一脚将他踢开,喊道:“老子跟你拼了。”然后就直冲着海长河而去。
海长河只一下就擒住了任大雄拿刀的右手,随后就听见“嘎啦”一声,任大雄被丢在了一边,手骨已被拧断。任大雄疼得躺在地上惨叫连连。还没被打倒的喽啰们一个个士气尽失,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都给我爬起来,快点滚蛋”海长河气大喝一声。他和沈常青今天的出手很有分寸,除了主犯、累犯任大雄,其他的喽啰们没有一个真正受重伤。
倒了一地的喽啰们一个个陆续爬了起来,和没倒地的一起合在了一起。各种兵器掉了遍地,在海长河的神威目光之下,没有一个喽啰胆敢附身去捡。随后,众喽啰们扶着断了手骨的任大雄狼狈而去,将他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消息很快传到了公共租界捕房刑事科探长金九灵那里,他听说外甥受了伤,连忙赶到医院病房去看他。金九灵自己没有子女,任大雄这个唯一的外甥他向来很看重。
“你别狡辩了,他们都告诉我了,两次都是你主动惹的事情。”金九灵道。
“这是哪个狗崽子在那乱嚼舌头!这四海车行都开到我们鼻子底下了,不单要做出租车生意,还要做黄包车生意。对方可是亲口告诉我,要让我们的生意做不下去的。你说说看,这能叫作是我主动惹事吗?”躺在病床上的任大雄很是不忿。
“那也是你莽撞,刚刚和你交手的两个人,他们认出来了。两个都是从来没有败过的绝顶武林高手!人家两个人空手打你们四十多个拿着兵器的,你的人被打倒了一大半了,你还敢冲上去,你这是什么脑子?”金九灵感觉这个外甥一点都不像舅。
“我就是不服!等我手好了,我找人带着枪去。我一定搞死他们。”任大雄明显咽不下这两口气。
金九灵也怒了:“你敢!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能使得动这样两个绝顶高手的人,会怕你那几支破枪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我已经派人去查这个四海车行的底细了,先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再说。”
这时候,金九灵手下的一个探员走进病房,来到他身边,在他耳旁轻声说话。金九灵越听脸色越难看,那探员送完消息之后就离开了。
金九灵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坐了回去,没坐多久,又站了起来。
“舅舅,你在干嘛?”任大雄疑惑地问。
金九灵终于下了决心,对外甥道:“等下医生过来,我们问问能不能出院了。能出院,你就马上跟我去四海车行道歉去。”
“什么?”任大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九灵咬牙切齿道:“你去道歉!听清楚了没有?你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不就是两个江湖高手吗?还能厉害过子弹?”任大雄还在负隅顽抗。
金九灵冷笑道:“那是普通江湖高手吗?那是两个绝顶高手!绝顶你懂不懂?想要我们的命跟玩一样的。我让你彻底死心吧,我刚刚让人去查过了,这四海车行在公共租界里注册的是德日合资公司。洋人你也惹得起?还是两大强国!你给我听好了,更可怕的还没告诉你呢。杜先生刚刚放出话来,四海车行是他最看重的生意。杜先生是上百家公司企业的股东、董事,他可从来没说过哪一家是他看重的生意,现在他说四海车行是他最看重的生意!”
任大雄终于瘫软成一堆烂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