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标赛已经圆满结束了,霍冬阁特意在今晚订了几桌席面,来答谢一些武林朋友,同时也准备请上这次比赛中成绩比较优秀的人,沟通一下感情,寻找一下合作的机会。
付可乐正打算离开精武体育协会的时候,天津《大公报》的主编王雨生来找他,说有要事相谈。
付可乐将王雨生引到一间房内,将房门关上,然后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王雨生说道:“你自己看看这封读者来信吧,我是做新闻报道的,这位读者的要求不是我能做到的。”说完,他就将一封信件递给了付可乐。
付可乐打开信件,开始认真看。
来信的是一位《大公报》在河边沧州的读者,他现在当地经营一点小本买卖度日。他家原本还算富裕,后来他兄弟和老父亲一起染上毒瘾,将整个家业都抽光之后,父兄相继离世。他原本就痛恨鸦片,但是以前对里面的事情不太懂。
最近一段时间,他看到了《大公报》不少戒毒知识的普及,才明白了这里面的很多事情。他来信举报,沧州当地的鸦片馆业主、鸦片商贩,每逢单月的十号、十一号两天时间,要在当地的一家客栈,向一群东北过来的朝鲜人采购成批的鸦片,那些朝鲜人都是徒手搏击的高手。
他知道当地的警察和这些鸦片从业人员都是狼狈为奸的,所以根本不敢在当地报案。他就把这个情况写信告诉《大公报》,希望《大公报》能有办法惩罚这些贩毒、售毒者,同时他也希望大公报不要公布有关他的任何情况,那会让他有性命之危。
随着前一段时间,《大公报》引发的关于禁毒的系列的报道,国内对于禁毒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有了比较普遍的认识,在相当程度上促成了南京政府颁布《禁烟治罪暂行条例》。
其中第八条写到:“吸食鸦片者处6个月以上2年一下有期徒刑,并科300元以下罚金,有者并限制勒令交医禁绝。自愿禁绝后,再犯前项罪者,处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得并科500元以下罚金,并限期交医勒令禁绝。经过勒令戒绝后,再犯第一项之罪者,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科5000元以下罚金,并限期交医勒令禁绝。三犯以上者处死刑。”
看似如此严苛的法律,面对现实的时候却无比的乏力。最大的原因就是此时的中国是个残疾,主权上的残疾儿,因为中国到处都是外国人割据的租界。中国人自己的法律,无法管理到中国自己的土地!而当这么多的租界里都光明正大地开放着成百上千家烟馆的时候,你怎么能指望在租界之外的地方能够真正去执行铁血的戒毒政策?哪一级的地方政府,执法机构,会那么愚蠢,将还有点钱吸毒的人非要全部逼到租界里头去呢?
中国在流血!
付可乐想了想之后对王雨生说道:“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去处理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王雨生如释重负道:“看来我们只会动笔杆子还是不行啊,碰到真实世界的题目有时候就完全答不出来。”
付可乐知道他只是随口说说,王雨生还是深知媒体的力量的,但还是开口安慰他道:“笔杆子很重要啊,没有你们的报道,也就不会有这位读者来主动举报了。”
随后,付可乐又告诉王雨生,他近日已经收到消息,上海方面订购的那台德国最新型的海德堡全自动圆压平印刷机,已经在上月中旬于德国起运,预计在本月之前能够到达中国上海。《大公报》上海分刊的开办已经可以加速进行了。
王雨生听了后也是很振奋,又和付可乐聊了一会儿相关事宜,才匆匆告辞离去。王雨生作为天津《大公报》报社主编,通常情况下都是极忙的。但是今天这事情,事关举报人的性命安危,他必须要亲自跑这一趟。
王雨生离开之后,付可乐看着举报信,心想,这世上的事情还真的是够巧的,自己一边要去想尽办法去救一个可敬的朝鲜人,一边又要动脑筋去搞死另外一些罪恶的朝鲜人。按照这封信里举报的信息,朝鲜人在沧州的毒品交易会要在三天之后才开始,留给付可乐准备的时间还算充裕。付可乐眼下的首要任务是先去找到李钢夫。
付可乐在下午一点的时候就提前到达了旧俄国公园,公园建于1902年,还不算很旧,说旧俄国公园,是因为俄国现在已经变成苏联了。虽然高开天昨天打听到的消息,那些抗日学生的集会是下午三点左右开始,但是付可乐为了稳妥,还是提早了比较多的时间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