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年轻人。”弗兰卡客气地让保持军人站姿的付可乐坐下。

“是，长官。”付可乐大声回答之后坐到一张靠背椅上，他的坐姿保持得很端正。柏林军事学院是军事机构，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付可乐在校内一直是严格遵守各项军规的。弗兰卡是国防部情报局的上校局长，付可乐需要对他保持尊重和服从。

弗兰卡笑着说道：“我了解你情况之后就对你感到特别亲切，因为我也是一个外语爱好者。你的外祖父是语言学史上奇迹一般的存在。你有不下于他的天赋，只是你没有把时间都花在语言上。我说的没错吧？”弗兰卡说的不是客套话，他的英语很厉害，还掌握了法语、意大利语，能说一些俄语，在远航南美的岁月里又掌握了西班牙语。

付可乐谦逊地答道：“长官，你过奖了。我比我的外公差远了。”

弗兰卡又笑道：“你叫我弗兰卡吧，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谈谈。我实话对你说，我看上你的能力了，我想要你为我们德国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工作。”

付可乐听他说得这么直接坦白，但又那么自然亲切。他不禁也对弗兰卡有些佩服。付可乐当初花了不少力气表现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引起德国情报间谍机构对自己的注意。对这一点他并无疑问，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

付可乐不能确定的是，到底是哪个情报间谍机构会首先找上他，这是很难完全把控的事情。而这里头的差别会非常大，因为付可乐的情况太特殊了，首先他有双重国籍，然后他是插班读的这一期情报官员培训课程，最后他还必须要回到中国。凭他的能力，在德国也一样能出头，但是那不符合他对自己的规划。

所以有些部门的德国间谍机构首先看上他的话，就未必是好事了，比如盖世太保、帝国保安总局看中他的话，很大可能就会要求他留在德国，因为他们的工作重心本来就是在德国内部的。付可乐就只能拒绝他们。在此之后如果他老老实实回中国可能还好点，他要是再答应其他的情报机构的招揽，抹了盖世太保、帝国保安总局的面子，那后果就很难预测了。

还好他运气不错，没出什么意外。现在首先上门来的是他最中意的德国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军事情报局的工作重心更加倾向于在德国之外，大概率不会反对他回中国。军事情报局原本也是有最大可能先来的一家，付可乐毕竟是由陆军部派来学习的，而且柏林军事学院也是下属于国防部的。但付可乐还是不能马上答应下来，他还需要趁此谈一些条件。

既然弗兰卡的态度那么直接、诚恳，付可乐就以相同的方式回应道：“我可以答应为德国军事情报局工作，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弗兰卡对付可乐的回答很满意，至于有条件那是当然的，他认为付可乐完全有资格提条件，他笑道：“你继续说。”

付可乐说：“第一点，我的工作地点必须要在中国。你知道我现在是双重国籍的，我还会继续为中国服务。”

弗兰卡点了点头，这个条件是他预料之中的，他甚至觉得这比付可乐只为德国工作更好一些。他认为间谍是一个非常善变的职业，但情报却是间谍永远的工作核心。所以一个间谍的关系网越多、人脉越广泛，就越有利于情报的获得。再说，中德现在正处于蜜月期，基本上没什么大的利益冲突。

付可乐接着说道：“第二点，我希望你能帮我安排一份其他的德国派驻中国的工作。”

弗兰卡再次点头，这也是很常规的操作。搞情报的人都需要一个掩饰身份，这就和一个人出门不能不穿衣服差不多。

付可乐见弗兰卡都答应下来了，就笑着道：“就这两个条件，没别的了。”

弗兰卡觉得自己仿佛占了付可乐很大便宜一样，因为付可乐提出的这两个条件，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标准配置。于是他觉得自己要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补偿付可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