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亚无神的双眸一怔,躲闪看宁空的注视,垂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不去了……”
一听便知是逞强,即便说得信誓旦旦,还是无法阻挠心之向往。
宁空默然哀叹,情爱的网可不是这么容易挣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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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黑夜降临,白天的浑噩阴郁似乎因夜色而掀起涟漪,按捺不住的期待又滚了出来,她甚至在想,昨夜他的缺席只是个意外,今晚要去再确认一下,莎亚以此为借口,恍若撞邪般又朝乞金点狂奔。
清可忧虑满怀地跟在其后。
两主仆恍似在惊心动魄的时刻里做等待,一分一秒尽是煎熬。
夜,又在小腿肌肉的酸痛中逐渐加深了,长时间的站立,莎亚只被灌了一腔的西北风,毫无所获。
期待又落空了。
心像是被狠狠地绞了一下,自欺欺人的借口出现了裂痕,莎亚陷入更阴郁的织网中,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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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土地公察觉到莎亚的异样,每每子夜过后才爬回山,一睡睡到日上三竿,沉郁颓靡,一脸憔悴样,起初土地公并没多在意,但清可不经意透露出她最近极少进食后,老头子眉头皱了起来。
这日,趁着莎亚午后出屋晒太阳的当儿,土地公绕到她跟前。
光被一道高耸的影挡住,莎亚不满抬头,“老头儿,一边去,别挡住我的阳光。”
最近陷入阴郁黑暗中的莎亚急需阳光的打救。
土地公突然发出“哟嗬嗬”的朗笑,“被恶灵附体,单靠晒日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莎亚呆滞的目光一顿,心弦一紧,上翻的眼睛带着警惕,难道这人精察觉到什么了?
仰视着那威武的身姿,莎亚怂了,叫他让道放光是不可能了,她唯有自己动,屁股横移一段,万丈光芒又温暖地铺洒在身。
“土、土地老爷?”清可端着一盘食物从屋内出来,看见土地公有些惊讶,他平常鲜少朝大屋这方活动。
土地公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又传来声响,“爹?您怎么过来了?”
土地公转身,言夏忙作揖道:“老先生。”
“嗯。”土地公点头,随即又笑呵呵地道明来意,“老夫是来驱魔的。”
“驱魔?”慕容清柔不解。
但清可却脸色一白,她将托盘抓得更紧,深知眼前的老者已瞧出了端倪,不过讲道理,公主如今的模样当真如同撞邪一般。
莎亚心底“咯噔”一跳,莫名发怯,深感老头是冲她而来的,她极速跑了进屋。
片刻后,一个蓬头垢面,拖着一身脏衣的人影从屋内颓靡走出,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衫,眼神空洞,但腰背挺得倍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