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棒了!”莎亚的即刻兴奋得大叫蹦起。
慕容清柔则是一时难以控制地流眼泪。
屋内,大家的神情都变得和暖放松,皆不自禁地笑了。
不过齐逸发现,土地公的神色比方才更凝重了。
一众人等默契地退出破屋,只留慕容清柔一人看着言夏。
他们才出门,日理万机忙完的少帝就带着一号风火而来,铺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言夏死了吗?”
……
当皇上听完了齐逸简单明了的叙述后,惊诧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骇然道:“那股寒气真有如此大的威力吗?竟能让人起死回生?!”
“不是寒气能让人起死回生,”一直沉思的土地公突然插话,沉哑厚重的嗓音像是在敲击人心,“而是,言夏本身修习的,就是黑暗功法。”
这话一出,昏暗的暖屋内,顿时迎头撞来浓郁的慌闷惊震。
齐逸骇然望向老者,昏暗中,他的脸显得异常凝肃慑人,原来,这就是土地公一直凝重不安的因由。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的,但毋庸置疑,他所修炼的正是黑暗功法,难怪他可以和驯地替清柔封印寒气,令她不受半点损伤,同时也可以解释,为何以口渡气能替他巩固元神,抚平燥乱的元气,换作其他人,是根本不会起到效用的,那股寒气,绝对不是什么救命良丹。”
土地公沉厚的嗓音在黑夜中添了一抹恐怖气色,死寂,无止尽的死寂。
壁炉上,柴火烧得劈啪响,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讯息难以下咽,卡在喉中,连话都说不出。
“言夏到底是什么人?”率先回过神来的是少帝,他冷着脸望向齐逸,那怒态简直是在兴师问罪。
齐逸抬头的刹那,发现站于少帝身后的一号与清可,脸上皆出现微妙的不安之色,“没调查过。”
“……”皇上冷眸一凝,轻讽道:“你还真是用人不疑呀。”
“师、师父你说过,黑暗功法是从黑珍珠内提取的,可言少侠根本不可能得到黑珍珠,那、那他的功法到底是从何而来?”宁空的声音有些颤抖。
土地公轻晃了晃头,关于这点,也只能等言夏清醒后,直接询问他本人了。
*
和暖大屋内,众人因言夏的来历愁眉紧锁,而此时躺于破屋中的言夏也被痛楚折磨得愁眉紧锁。
被一口气激活的言夏仍旧在冗沉而糟糕的梦中挣扎着,活过来的他因有了生气而倍感肉体的痛楚,混乱昏沉的梦魇紧拽着他不放,他挣扎着要睁开双眼,眼皮却好似千斤重,他曾多次以为自己已睁开了双眼,并神清气爽地走下床榻,还火烧火燎地跑去找慕容清柔,但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发现这是梦中的幻觉,他仍未挣脱噩梦的束缚。
昏沉黏腻又挣脱不掉的冗闷之感。
言夏极力想动动身体,但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眉头紧皱,汹涌的疼痛正在消耗他的体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脑袋像是被炸裂开一般,就连思考回忆一番此前的事,都变得极为困难,除了全心全意感受疼痛的折磨,别无选择。
昏沉中,他耐心地等待一轮疼痛的结束,再等待新一轮的疼痛到来,如此反复,四肢百骸都遭疼痛填充,到了最后,言夏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肢体的存在,他恍若是一个浸在痛感中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