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混着雷雨声,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言夏手足无措之余又觉得,很暖……
他有幸看到她卸去冰冷铠甲后的脆弱模样,真好。
言夏不自禁扬一抹浅笑,小姐似乎对他有所信任了?
至少此刻,她没有排斥他的靠近,那张被他捧在掌心的冰冷小脸,柔软滑嫩,被泪水染得湿答答的,言夏替她扛下了抹泪的重任,不时用拇指轻拭掉眼角的泪光,任由她哭个痛快。
心底某个自以为坚固的角落被柔和地轻微一触,顿时土崩瓦解,慕容清柔这才知道,原来强撑出的冷傲只因世人的淡漠,才知道,原来自己并非如想象般,坚强得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怀。
那颗冷傲的心似乎有所动摇了……
“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大哭了一顿后,慕容清柔哽咽着质问言夏,那略带歧义的问话让旁人听了只以为言夏是个不厚道的浪子。
“小姐是说,身体突然变暖和一事?”
慕容清柔吸了吸鼻子,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难道你还对我做了其他事?”
言夏耳根莫名一热,忙正言道:“没有,在下不敢。小姐会感觉暖和,是因为在下运功,替小姐驱散了体内的寒气。”
“运功?!”慕容清柔兀然一惊,猛地一甩脸,用力将自身抽离了温暖的包裹。
一离开言夏温热的掌心,透心的寒流又灌满四肢百骸,既冰冷又惊慌的慕容清柔脸色苍白地紧抓着被褥不放。
望着突然慌张逃离的小姐,言夏愕然不解,昏暗下,她的俏脸又染上了恐惧。
“小姐,怎么了?”言夏也因她的恐惧而紧张几分。
“你这疯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慕容清柔因惧怕而勃然大怒。
“在下,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言夏被吼懵了,完全不解为何会突然将小姐激怒。
慕容清柔通红的双眸又泪光莹莹,既愤怒又……莫名心疼。
“不要碰我。”
淡漠的嗓音平稳而铿锵,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傲又悄然而重现,不用等到深冬,言夏此刻就能感受到小姐口中,那离半丈远都能感受到的寒意,无法靠近的冰冷距离。
言夏一怔,颓然失落,低声道歉:“抱歉,在下方才无礼了。”
男女授受不亲,亏他还以君子自居,竟捧着人家姑娘的脸强行运功,虽说没恶意,可于情于理还是略显不妥。
慕容清柔扯拉着厚重的被褥,紧靠在角落里,似乎执意要与言夏隔开一段距离来。
狭小的柜子里陷入沉寂,只有屋外的风雨声在嚣狂,狂雷似乎也消停了些。
慕容清柔窝在角落里,忧虑惶恐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细致地观察了好一阵子,略微生怯道:“你……感觉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