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拂,树叶摇曳唰唰响,整座木屋似乎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尚仍存一丝微光的傍晚就显得如此荒凉空寂,那深夜渗人的黑就更张狂了。
若是遇上雷暴不止的滂沱大雨,即便冰冷的美人,也无法凭着一股傲气击退心底的恐慌吧?
娇弱的女子孤身一人陷于这阴森空寂的树丛里,真教人心疼。
言夏感觉心脏被划了一下,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乍起之初,他还颇觉新鲜,可随后那新鲜的疼痛感却让他极度不适,看着眼前的冷傲小姐,他竟莫名地觉得心疼……
好想陪着她。
秋风逐渐狂妄起来,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渐浓夜色,冷意加剧。
“嘀嘀——”
淅沥的小雨又悄然降落,天色逐渐阴沉,不多时,这小雨又会演变成瓢泼雷雨。
“小姐还是把门关上吧,夜里寒凉,雨水打在身上怪冷的,去把暖炉烧起来。”
“你要走了吗?”
言夏拿捏不准那清冷的嗓音到底希望他留还是走,最终,他从心道:“在下不放心小姐独自一人呆在这里。”
那身冰冷的铠甲似乎有裂开的痕迹,附上霜雾的眼眸微微一红润,这呆子不过是在说些客套的寻常话,可却总是莫名地戳中她的心。
慕容清柔明白,言夏虽然不是她的仆人,但他所展现出的关怀,完全是出于仆人的忠诚,他只有护主的心态。
可即便如此,慕容清柔仍会因他的随口一说而动容,微热的眸子渗出的一层水雾,幸好夜色替她做了极好的掩护,“那你是不走了?”
软糯的绵音夹着一丝慌乱,又带一抹期许亢奋。
言夏雄躯徒然一颤,那酥麻的语调好似一股轻微的电流,“嗞嗞”地游走在他体内,这种感觉又相当新鲜了,让言夏不禁愣愕了好一会,似是在惊愕中享受这份新鲜的绵柔感,以至于忘了答话。
言夏的沉默让慕容清柔误以为他是在为难,或许因为恐惧,又或许因为别的,她竟变得慌乱了,慌张道:“还是要走吗?”
“不!”言夏一口否决,“在下就站在这,不走。”
他不是还得将黑珍珠的情报一一阐述吗?
不知为何,言夏觉得那双闪亮的眸子愈加的耀眼,与此同时,他也明显感觉到,入夜后,小姐恍若变了一个人,那身冰冷蓑衣似乎在夜色中不再起作用,她需要被守护。
慕容清柔只觉眼眶温热湿润,虽然在白天里,她可以凭借多年来炼成的冰冷铠甲拒人千里,但对于黑夜的恐惧,她无法强撑起来,特别是在狂雷叫嚣的冰冷雨夜,总会让她记起六岁那年的噩梦。
感觉到小姐在瑟瑟发抖,言夏急忙道:“小姐快把门关上,别被雨淋湿了。”
“进来。”慕容清柔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进屋的通道。
言夏猛然一愕,莫名心惊,贵小姐的闺房他又岂能踏足一步?
慌忙道:“小姐,万万不可,孤男寡女同一屋檐下,有损名节,在下绝不能坏了小姐的名节。”
“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啊?”言夏被问懵了,随即一个恍然大悟,冷肃的脸莫名红了,急忙道:“不!在下绝无非分之想。”
“既然这样,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