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太上皇紧绷神经的松弛,皇上似乎看到了转机,急切紧张中带着隐隐的兴奋,“之后皇伯成功进入曲国境内了?”
太上皇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他潜入了曲国的境内,并打算堂堂正正地进入曲国的皇城内。”
皇上此刻双眸闪着亢奋的亮光,“那皇伯进入皇城了?”
太上皇无奈一笑,“若他还是以相同的方式,恐怕还真能进去,只是,那个疯子竟连伪造身份这基本的常识都没有,竟敢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焰国的太子……”
说到这,太上皇不禁失望地哀叹了声。
“曲国的人没把他捉去当质子,已是受神的眷顾了。皇兄只被粗鲁地驱逐出境,可死心不息的他竟凭借自身绝佳的武功潜入了曲国皇城境内,噢,你应该不知道你皇伯拥有绝世武功吧?嗯,据说那是在游历各国时杂七杂八学起来的,或许也是受了神的眷顾,胡乱地融汇一通,不但没走火入魔,反而挤入了江湖武林高手巅峰榜之列……”
太上皇刻意转了个身,又看到了崽子那极度崇拜的傻劲,同时也似乎看到了一颗迫不及待要强加习武的热炙之心。
太上皇无奈地抿嘴一笑,崇拜还有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是足以令人激发出顽强的拼搏之心,继而奋发图强,决意要追寻那光芒四射的身影。
“不过皇兄潜入了曲国皇城没多久后,便又被人驱逐出境了,”太上皇继续说:“原因并不是受到当时审核他的卫兵举报,而是他逢人就说自己是焰国来的人,说要体验曲国的民俗风情,让对方尽可能多的告知他所知的一切。”
说到这,太上皇极其无奈又倍感丢脸地叹了声,“很显然,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又被一群士兵包抄,按理说会被当场处决的,但此前已提及过,他有神的眷顾,所以被活着赶出皇城,不过,他的画像早已铺天盖地黏满了曲国的大街小巷,若他再次硬闯被发现,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神了。”
太上皇顿了顿,似乎在架构接下来的故事情节。
思索片刻,他继续说:“事情发展至此,歌沫伊也该出现了,就在皇兄被一群粗鲁的卫兵蛮横地推搡出城门时,因为队伍过于庞大混乱,拉扯之间难免有误伤,不知是被卫兵推了一把,还是被路旁的石子绊了一下,皇兄失去平衡,一头撞到旁边正常行走的行人身上,撞了个满怀,嗯,撞了个满怀,呵呵……”
太上皇说完噗嗤一笑,还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措辞,同时也脑补出一个大男人撞入女子怀中的尴尬与窘迫。
脑补了一番情形之后,太上皇继续自言自语,他此刻已经全然不理会旁人的存在了,正肆意地倾倒着积藏在心底的苦水,一勺勺地往外泼,借着这个难得的契机,他要捋一捋那纠缠杂乱的毛线球。
虽然倾吐欲望很强,可一提到歌沫伊,如鲠在喉的难受感便一拥而上,太上皇神色不自禁地凝肃、低落,嗓音也变得沉哑,“如一切戏剧般蹊跷,那个路人便是毁掉你皇伯的,歌沫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