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求见?”
最近心情极度阴郁的太上皇刚拿出毛笔,想借着写大字来平复躁郁的情绪,一号便前来通传,来人让太上皇甚是意外。
“回太上皇,是齐逸,”一号略显犹豫地顿了顿,最后还是将余下的话说完,“还有皇上,不过,皇上要求微臣不要向您通传。”
太上皇微蹙着眉,躁怒更甚,那傻儿刚被撵走,又死心不息地再度拿齐逸过桥,“赶他们回去!”
“是。”
太上皇暴怒一声后,继续握起他的毛笔,刚要下笔,忽然冲快要走到殿外的一号道:“等等,传齐逸进来。”
思前想后,太上皇还是决定透过齐逸来估判他们对玉佩一事的态度。
闻言,一号肃然回身,再次恭敬领命:“是。”
“微臣参见太上皇,愿……”
“行行行,说重点,此行有何目的?”太上皇一脸戒备,如同他儿子一样,他也莫名地对齐逸起了戒备之心。
“……是。”
齐逸微微一怔,将还未及地的右膝拉直,倏地站得笔挺,余光不禁往身后瞥去。
齐逸的不良预感凑效,一号忠诚于太上皇,将“心怀不轨”意欲浑水摸鱼的少帝堵在大殿之外。
太上皇只传召他,身后的恶魔正在发飙,恐怕不多时,就会突破重围,雷霆咆哮而来,届时还不忘记恨他一笔。
收回目光,齐逸打算速战速决,恭敬地将玉佩呈递上,还没说话,就注意到太上皇铁青惊慌的脸色。
太上皇慌乱的神色活似午夜见了幽灵,沉哑的嗓音也变调了,“为……为什么……孤王明明……”
他明明将玉佩放在了那张破木桌上的……
冲着太上皇诡异的反应——他并没因玉佩的遗失感到惊骇,却因它突然的重现而倍感惊悚,齐逸便知道,他没有误解土地公的意思,师父所说的“送回去”,送还的人,是太上皇,而非慕容清柔。
卧龙玉佩从焰国开国之初到如今,五百多年的历史变迁,它的主人从来都只有高高在上的帝皇。
至于玉佩为何会落入土地公手里……
一脸错愕惊讶的太上皇已给出了明显的答复,即便齐逸对两人曾相见过一事深受震撼、深感疑惑,却无可否认……
太上皇的确在拿到玉佩之后,见过土地公,并将玉佩给了他。
脑海中闪过的一连串的惊人事件,齐逸的思虑迷惑更重,当中脱节的扣环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太上皇与土地公,黑珍珠与玉佩,以及,那个神秘的曲国公主……
一介柔弱女子,到底是如何深入仇国的领土继而嫁入慕容府?
土地公疯狂的摧毁又浮现脑际,那个神秘的老者,或许才是与曲国公主有所牵连的人……吧?
齐逸心弦一紧,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感觉肺部的空气正被一点点地抽干,烫热的血液让他倍感焦灼。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太上皇一脸惊愕地望着手中失而复得的玉佩,嗓音因惊震而略微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