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如她所愿,在找不见她时,后悔了。
或许是他一直隐忍与逃避,才会促使她不理智的报复……
因为浓烈的爱,才生出了恨,他不会怪她,若是他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她的复仇,他必定不会报官府,以至于酿成如今的残局。
正如那位翩翩公子所言,就算他肯不追究那批金银的去向,官府也一定要揪出真凶,并绳之于法,疲惫不堪的融尚眸光黯淡,嗓音颤抖又恐惧,“她会被关进地牢里……”
他悲怆的嗓音在空旷的墓地里显得过于突兀,草丛堆中不知是何物被吓得乱窜,“我绝不能让她承受牢狱之灾!”
高亢而沉厚的嗓音让萧条死寂的阴森墓地,更添一股慑人的阴寒与恐怖。
接下来,冗沉的死静横行无忌,墓地独有的阴森逼人,鼓涌出无穷的恐惧,黑压压一片的树丛里,有慑人的呜呜声在嗷叫,分不清是豺狼还是猎狗。
肃穆寂寥的墓地里,铿锵沉厚的嗓音再次响起,似乎要跟嗷叫的动物抗衡,“是我欠她的,一切皆是我的错!”
冲苍天怒吼一声后,融尚痛心地双手垂下,又无比悲凄低鸣道:“我再也无法照顾她了……恩公,对不住啊!此后我再也不能保护她了!”
融尚带着壮士断臂的决绝,狠狠地朝墓碑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浑浑噩噩地走入了丛林中,自此之后,再无人见过他的踪影。
*
最近,一件一扫焰城冗闷日常的动荡事件,又再次惹得全城轰动,虽然是后续事件,却比伊始的轰动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今轰动一时的融尚当铺盗案,竟出现了峰回路转的颠覆。
盗窃当铺的人竟是融尚的妻子,殷芹,而且还有同谋,富商吴德。
焰城的大街小巷瞬间炸开了锅热议声四起。
“啊!黑玫瑰原来是她?一个女子?不会吧!”
“嘿殷芹是不是黑玫瑰我不知道,不过那肥油肠铁定不是在慕容府上出现的黑玫瑰。”轻快口吻下的“肥油肠”指的是富商吴德,一身肥腻的厚重脂肪是他的标配。
“奴家早就说那个水性杨花的放荡女人有问题!看吧,啧啧……与奸-夫一同谋取丈夫的财产,不仅放浪还阴毒,这种女人就该受火刑!”一愤愤不平的妇女怨怒十足地叫嚣,狠狠地诅咒了一番不恪守妇道的放-荡女人。
“张婶,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呀,你当时说融尚人到中年,能娶得娇妻就靠那点钱,没钱自然就没娇妻,还说殷芹早跑早妙,就算跟个乞丐跑也总比负债的融尚强。”
张婶被翻旧帐,脸被打得劈啪响也不觉痛,仍理直气壮道:“当时奴家可不知道她那么狠毒,背夫勾汉之余还谋取巨额的家财,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