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矛盾充斥心房的宁空在浴桶里各种扭拧嗷叫,弄得水花四溅,她想将整个身子放软,但就算她如何催促暗示身体放松,肌肉仍是紧绷的。
她的愚蠢谬误到底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宁空不敢想象,脑海中只是不停地闪现出“愚蠢”二字。
可这世上是不能单凭决策表面就能断定一个人是否愚蠢的,如同打桥牌,就算手中的牌烂到极点也不能肯定必输无疑一样,因为对手的出招也是扭转局势的重要因素。
正当宁空浸泡在热水中扭拧挣扎,惶恐不已之际,齐逸也满心欢喜地回到齐王府。
可当他推开寝室木门的那刻,一股清新淡寡的气息让他瞬间燃起不详的预感,内心的焦灼让他鲁莽地撞开如栅栏般的屏风,空荡荡的床榻只剩一片凌乱,而肇事者已逃之夭夭。
“嘭!”的一声巨响,屏风瞬间倒地,引起的巨响让屋外的小厮恐慌地跑了进屋,又在惊吓中被主人撵了出去,当他快跨出门槛时,暴怒中的主子冰冷冷地问了一句:“看到有人从这里出去么?”
小厮一阵惶恐,少爷的寝室里……一直有人在?不敢乱作猜想,只能哆嗦诚实作答:“回、回少爷,小、小的没、没瞧见任何人从寝室走、走出……”
闻言,齐逸的冷厉的眸子变得更冷峻慑人,“传命下去,让家丁丫鬟彻查整个院落,有个小乞丐不安分爱乱闯,或许她已经迷路了,将她揪出来。”
“乞……乞丐?!”小厮瞬间惊恐得动弹不得,少爷那略带玩味的口吻让他听得一阵骤寒骤冻,难道街外传闻少爷恋上了一个乞丐姑娘,那是真的?而,而且还带回府了……?!
可他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到呢?
正当小厮在胡思乱想之际,一声冰冷的责备劈头盖脸打来。
“没听清楚?”
骤然冷却的语调让小厮猛地一哆嗦,险些重心不稳摔地上了,“是,是少爷!小的现、现在就去传命……”
刚才还略带玩味的宠溺口吻顿时变得冷酷无比,小厮的小心肝被刺激得阵阵哆嗦,主子的心思岂是他小小的一个伺童能猜透的。
伺童下去了之后,齐逸饶有兴致地坐在他的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他自信地认为那不安分的小野猫跑不了多远,没准一会就被巡逻的侍卫逮着了,齐王府守卫森严,就算一只从邻家来的小老鼠都逃不过侍卫的法眼。
齐逸翘着二郎腿信心满满地悠闲晃动着,嘴角还带着笑意,他就知道她会逃,但是,在这里她可逃不了。
齐逸又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露出满意且迷人的笑容,趁着空出来的一段惬意时光,他该好好想想呆会如何教育那只活蹦乱跳的小野猫。
一直优哉游哉地等待丰硕果实的阔少爷是那样的信心爆棚,自以为稳操十足胜券的他,当得知众人寻不到小野猫时,那个表情丰富得足以问鼎奥斯卡金像奖,当中蕴含的失望、沮丧、疑惑、惊骇、愕然、不解以及深深的无措感让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一定是下人们没有仔细去找,她怎么可能逃得出齐王府呢?
小厮被斥责一番后又心惊胆战地再次集结人马,重新开始更为细致的地毯式搜索,经过初步的排查结果,他已经感觉到主子开始暴躁不安了,还略带着一丝恐惧?
方才带着迷之自信、气定神闲的男子,此刻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开始躁动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