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空感觉到双眸因撑得极致而发涩,眼前的男子就像是一头危险的猛兽,在他冷酷的目光下看不到一丝的生存希望,双眸涩得发酸,眼泪及时缓解了这种酸涩。
看着盈了满眶眼泪的姑娘,齐逸却异常冷静,没半点的怜香惜玉,继续生硬地追问那个残忍的问题,“你会当我的小妾吗?”
冰冷的声音让宁空瞬间热泪盈眶,宁空想收回不断下坠的眼泪,但无论她如何将双眸睁得浑圆,都无法容纳源源不断的眼泪,她看齐逸的目光变得模糊了,泪光逐渐使他虚化,他以往的温柔不复存在了?
齐逸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又为何会如此暴怒。
是怒她曲解了自己的用苦良心,还是怒她甘愿与他人分享他的爱?
他都已经领她登堂入室了,这还不足以剖明心意吗?
“忘了我吧。”
忽然间,带着哽咽哭腔的清淡口吻给僵冷的气氛套上了一层诡异的阴沉,这一刻,轮到齐逸将双眸撑得极致,怒意全散,出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慌。
“我们生来就有不同的命运,迥异的命运让我们无法走到一起,我们都应该遵从命运的指引。”
她哽咽的话齐逸一个字都没听懂。
无法不劳而获偏要去责怪命运的造化与不公,对自身的惰怠与逃避一概视而不见,这就是所谓的遵循命运的指引?
“难道我就不值得你去尝试努力一下吗?!”齐逸咬牙切齿地低吼。
宁空瞬间愕然,眼泪也有那么一刻停住了。
话脱口而出前,齐逸本以为会是生硬铿锵的字句,可出口的瞬间却莫名地附上了酸涩委屈,他一直在努力克制,想要将所有的爱给她,可她却狠心地把他往外推,不给他哪怕丁点的回应。
他的目光灼热,炽烈得让她不敢正视。
“努力……?”宁空呢喃,她不明白他所指的努力意味着什么。
“不要将我推开。”
轻柔的话语越来越近,一双有力的臂膀以极快的速度将她纳入怀中,温暖而安稳。
发热疼痛的脑袋让宁空昏昏欲睡,齐逸在她眼中也变得有些朦胧虚幻,她过于劳累,也过于激动,以至于在两人仍处于谈判阶段中竟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糟乱的梦一直伴随着宁空,这一觉睡得一塌糊涂,醒来的时候她看不见齐逸。
*
夕阳的余晖穿过繁茂的树叶,以星点状洒到窗台上,宁空猛然弹了起身,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尽管梦里被梦魇穷追不舍。
她小心翼翼地透过屏风向外张望,整个寝室空荡荡的,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齐逸跟她说了很多话,朦朦胧胧的,有些听清有些听不清,可不管听清了还是没听清,醒来后她什么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