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空无视绿荷的劝阻,也不打算跟她争论,身子巧妙一旋,灵敏地越过了娇小的身躯,步伐轻盈地跑了出去。
绿荷见状,无助叹气忧心,看着轻巧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脑海中不期然闪过疑问:到底有什么事能让小姐如此急迫,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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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逸一如往常准时抵达随意客栈,客栈内依旧人满为患,大部分都是冲着他的恋情而来,他不禁皱眉,到底人要有多无聊与恶趣味才会做这种愚昧的事?到底有多变态才会热衷于窥视他人的隐私并因此而得到满足?
若在以往,齐逸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可今晚他却变得异常烦躁,对周遭的一切地暴怒挑剔起来。
掌柜一见到齐逸就已经有所察觉,今夜的公子带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冷凝气息,掌柜当即就焦虑得冒出冷汗,更加的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生怕惹恼了公子。
他一面恭敬地领公子前往姑娘的厢房,一面揣摩着公子的情绪,揣得提心吊胆,惶恐不已。
今夜的公子除了格外冰冷之外,还魂不守舍,好似很疲惫,步伐异常的沉重缓慢,让同样心不在焉的掌柜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前去。
望着心事重重的背影,掌柜也只得干焦急。
齐逸觉得今晚的通道特别短,即便他用了比以往更漫长的时间才走完,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廊道尽头的姑娘,即便他深知自己仍疯狂地爱着她。
让他极度难解的,是为何这种痴爱还纳入另一个身影,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用一种全然相同的炽热爱火去迷恋两个截然相反的女子,他思索了整整两个日夜,都找不出答案。
“咿呀——”
房门打开了,掌柜一怔,姑娘的脸色极为红润,鼻子更是通红得一看便知是塞的,灵动的眼眸带着浓重的倦意,他不动声色地来回扫视眼前的小情侣,很明显,昨夜两人都失眠了。
掌柜心底暗叫糟糕,姑娘的伤寒又严重了,他忧心忡忡地望着身旁的公子,可他却依旧是一副游神的状态,压根察觉不出姑娘的异样。
门开了,气氛僵冷得有些尴尬,两人都好像被无尽的话语堵得一声都吭不出似得。
“公,公子,小的这就给二位准备晚膳。”掌柜战战兢兢地想要打破两人间的僵冷气氛。
“不用了。”
话脱口的刹那,就连齐逸自己都觉察到了诡异,那鲁莽的否决显得相当急迫,他又忙温柔道:“我们现在就出去,好吗?”
掌柜呆愕地看着齐逸,强行地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挽留,今夜姑娘的状态着实不宜再到外头去吹风,但是……忐忑忧心的掌柜硬是被僵冷的气氛震慑得吭不出声。
姑娘失望的神色被强行克制住,她眨了眨眼,内心的忧虑越来越重,这两天,她明显感觉到眼前男子的各种心事重重,似乎有一道突如其来的屏障,将彼此的距离间隔开来。
自那一夜,因一张不期然出现的字条,打开了黑玫瑰的话题之后,她的公子就越发的不对劲了。
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疑虑重重的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在不甚宽敞的密道上,掌柜紧跟其后,浑身哆嗦,今夜的气氛确实诡异,望着那登对的身影,掌柜咽了咽唾沫,难道公子得知姑娘未曾在客栈就寝过哪怕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