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她……她不在,府里……”绿荷口干舌燥哆嗦着胡言乱语。
齐逸清冷哼了声,凛厉的眸光瞥了一眼瑟缩发抖的丫鬟,锐利的眸光越过她们,瞥向不远处的厢房,方才确实有个身影朝边厢猛蹿,那速度连他也略感吃惊。
精锐的眸子寒光更甚,又一个能推断宁空是黑玫瑰的佐证。
一个闪身,齐逸目不斜视地笔直挺进人影逃窜的方向。
被越过一个身位的绿荷猛地惊慌起来,忙转身尾随拦截,“齐,齐少爷……您,您稍等……小,小姐……她……当真不在府里!”
绿荷此地无银,一个劲地向齐逸灌输拙劣的谎言。
齐逸一个侧身躲过了绿荷的黏人阻挠,长腿的距离迈得更远,频率更急。
一眨眼,绿荷已落后了几个身位,她赶忙小跑急追,小跑急追变成狂奔冲刺,奈何还是追不上恶魔的步伐,一众“簇拥”贵公子而来的侍从见状,也慌忙奔上围堵的道,但即便在路中央挡道,也被步步威逼后退。
翩翩公子威风凛凛地朝厢房迈进,神情肃穆清冷,“簇拥”他前行的众人皆胆颤心惊,惶恐忧虑,一心想护住,但就算奋不顾身也无法达成救赎,那极度无助的颓丧使他们除了惊恐便只剩虔诚的祷告,无不心中默念:恶灵退散。
但很显然这种只靠意念的蛊术只能迷惑自己,被簇拥着的恶魔自带大刀阔斧,一路披荆斩棘,无人能抵御。
待众仆从回过神来之际,他们已被推向主子所在的厢房前,瑟缩的双臂微张,挡着门,松松垮垮地做出拦截姿态。
“齐,齐少爷,莫要让……小的为,为难了……”门卫哭丧着脸哀求,让这个洪水猛兽冲了进来,自知罪责难逃,只求眼前的贵公子大发慈悲,留给他们一条活路。
齐逸清冷地瞥了一眼门卫,黑沉的脸寒气逼人,随即猛地抬起一条腿,正当他试图以一记完美的高抬腿劈开厚实的木门之际,瞅见异端的绿荷一阵惊恐颤抖外加脑袋发抽不要命,以惊人的速度奔至浑厚有力的长腿前。
眼看着那记横踢就要将绿荷直接揣进厢房,电光一闪的刹那,齐逸眸光一冷,硬生生止住了那记开辟之踢,收回腿,冷冰冰地盯着早已吓得浑身颤抖,却依然装腔作势挺起胸膛,张开双臂坚定挡门的丫鬟。
只见她带着哭腔哆嗦着向齐逸传授礼节,“齐,齐少爷……硬,硬闯黄,黄花女的闺,闺房……”哽咽颤抖的话语稍稍一顿,瘦小的身影猛地一握拳,像是阔出去般吼了句:“很无礼!”
齐逸瞬间愣愕住,磅礴的冲劲终于有撕裂的痕迹,但并非因为绿荷的大无畏,而是,心底一直被强行遏制的顾虑找到了肆无忌惮宣泄的借口。
凭着一鼓作气的劲头,齐逸执意要跟宁空做个了断,已寻得梦中人的他此刻不再惧怕梦想的破灭,只想真真切切看清那朦胧的身影,探究那双同样透亮且摄魂的眸子是否与乞丐姑娘的有本质的区别。
他极想捋清心底那诡异的多情,想找出仍极力偏袒的理由,简单的说,齐逸想寻求解脱。
但同时也相当清楚,解脱的表象下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他只因打了个照面而爱上了黑玫瑰,那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