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能知道原因吗?”言夏轻吐了口气,任他如何天马行空的想象,他都不可能想出个沾边的因由来。
齐逸抬头,深邃的眸子扫过言夏,然后投向远方的黑暗,答非所问道:“盗取黑珍珠的,应该是后来的黑玫瑰。”
言夏看向齐逸的眼神更深,他知道齐逸在掩饰着什么,究竟那电光火石的刹那,自家的公子与黑玫瑰之间到底有怎样激烈的碰撞?害得二人在生死关头罔顾生命之危,甘愿为对方愣神。
言夏思虑更深,他已无多余的心神去深究推测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了,转而讨论起当前的问题来,“公子的意思是,第一个出现的黑玫瑰是在转移慕容王爷的视线?”
“的确是这样没错,慕容风全程谨小慎微,精神高度紧绷,根本不可能让黑玫瑰逃了这么远的距离才发现黑珍珠被盗,我猜他是在看到黑影的那一刹那,惊恐得自乱了阵脚,在那一瞬间失掉任何的防备,尽管他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去护着黑珍珠,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惊恐失措的瞬间,后来的黑玫瑰早已揪住时机,将黑珍珠变为囊中之物。而当慕容风摸不到藏好的黑珍珠时,便以为是那远方的黑玫瑰所为。那个招摇的身影,目的就是要让众人追着跑,”说到最后,齐逸沉声一笑,总结道:“我们都中了黑玫瑰的圈套。”
因为世人皆不知,黑玫瑰竟有分身。
言夏被他那抹不明的笑意所困惑,似乎……是在称赞黑玫瑰?
言夏疑惑地看着齐逸,好一会才道:“在屋顶的黑玫瑰应该就是盗窃刘员外府中珍贵花瓶的人,如在下所料,他并不会武功,方才那一掌若不是打偏了,他必定重伤不起。”
言夏这话颇有几分试探的意味,不出他所料,齐逸的神情有说不出的恍惚,那清澈的眸子竟闪出一丝复杂的涟漪,就算言夏早料到有些端倪,但看见齐逸这样的神情还是吃了一惊。
此刻齐逸的眼眸里,竟带着丝许的不忍,不忍黑玫瑰受言夏的一掌,这突然的怜悯实在是太诡异,这让言夏既惊恐又好奇,这两人间,到底有怎样隐秘的线在做牵连?竟好似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似乎感受到言夏的惊诧,齐逸一个眨眼,轻巧地将内心复杂的情绪掩藏好,恢复淡然的平静。
他转移了话题,没再继续讨论那个令他失神的黑玫瑰,反倒在意起后来的黑玫瑰,“那个救走黑玫瑰的黑影武功高深莫测,之后可能还会有我们意料不到的举动。”
言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齐逸,点头,他极为认同齐逸的观点,“相比第一个黑玫瑰,第二个确实让人更头疼,不仅轻功了得,还武功高强,实在不容易对付。”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沉闷的夜色让接下来的沉寂显得有些局促。
这个扑簌迷离的案件还未解开,齐逸就率先把自己陷入一个粘稠的泥沼之中,瞧目前的状况,恐怕难以抽身。
“贤侄。”
局促的沉寂最终被宁仲破开,他远远就瞧见了齐逸与言夏二人在夜色中各怀心事地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