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古卫山已经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这下古正成坐不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准备这么久？走之前没有打招呼，现在也没有回信。

在饭桌旁吃着美食的古雨涵倒是一脸的淡然。从小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一头扎在书房好多天不出来，谁也不见。

与现在唯一的区别是，不知道蜀王在哪罢了，都是见不到人影的日子。

也就是最近才慢慢开始和他们两个亲密起来。

“不行，我得去问问。”

放下手中的书，古正成起身离去。还没有走到门口，拿着拂尘的齐仙人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三王子殿下，今日午时开始举行祭祀，还请随道童去沐浴更衣。”

道童？王宫里什么时候招道童了？就算是你的占星殿也就你一个道士。

两个道童的出现回应了古正成的疑惑。那两个小道童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两个木偶，但是却灵活的像人一样。

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古正成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没有丝线的牵扯，也没有机关术齿轮的声音。回过神后才把目光聚集到齐仙人的身上，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他了。

包括古正成自己，小时候不是没见过齐仙人神神叨叨的样子。香火，祭台，突然自燃的符纸。但是他还是觉得也就仅此而已了，直到今天看到了那两个木偶道童。

“时间还早，我父王是否已经回来了？”提问的时候古正成一直盯着齐仙人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可是他失败了，和父王那种上位者凌厉的眼神不同。齐仙人的眼中全是随性，随性到什么都影响不了他。

随性到知道他心思的只有他自己。本来以为自己的师兄是他这辈子遇到过最随性的人了，可是和这位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回殿下，蜀王一早就回来了。等到祭祀的时候，会出席陪着殿下的。”

说完齐仙人一挥手，那两个木偶道童就推着古正成去沐浴更衣了，完全不给他继续提问的机会。

“二殿下不去吗？”

“我？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又不是让我当继承人。”古雨涵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然，万物未成，三清散矣。”

齐仙人一句一步，话毕，人也消失在了院子里。

这下本来不想凑热闹的古雨涵升起了去看看的心思。

古正成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侍奉着沐浴更衣，尽管前一阵子蜀王对他的态度好了起来，还派来不少侍女，但是他不习惯，也就都打发给了古雨涵。

如今第一次算是交代出去了，还是被两个木偶拿走的，上哪说理去？

整理完毕之后，古正成被木偶道童领到了祭祀的地方。和他以为的不同，并没有在外郊的祖庙。而是直接来到了占星殿。

如果之前的占星殿是低调的奢华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闪瞎人眼的奢华了。

沿途的礼器全都是纯金的，殿顶的瓦片也全都鎏金。房脊上多了一个不规则的金属十字架，好像还有点像人。最上面贴着一张写满复杂符文的符纸。

虽说是祭祀，但是这里却寂静的吓人。礼乐队，祀官都没有，满朝的大臣也一个都不在。

“齐仙人，这？”

古正成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顶一凉。

是一滴血，还是齐仙人的血。在他错愕的眼神中，齐仙人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古正成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连身体都不受控制了，如同行尸走肉般跟着齐仙人的脚步前进。

走在前面的齐仙人，每经过一件礼器的时候他都会甩出一滴血，紧接着抛出一张符。

走到祭台前，也就是占星殿的门口。

没有民间抓鬼的铜钱或者桃木剑，桌上的符纸倒是有不少。

整理了一下道袍之后，齐仙人口中念着听不清的咒术，脚下踏着古正成没见过的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