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婚礼的当事人,当见到楚潜不过是上前提几个建议,却给轰了出来的时候,楚质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轮不到自己插手了,闺中清闲许久,好不容易得些事情来做,楚潜却想剥夺她们的乐趣,不被轰走才怪,既然有前车之鉴,楚质自然十分识趣,绝对不会犯下同样错误。
况且,连日几番应酬,与亲朋好友们欢聚之后,也到了上班的时间,毕竟汴梁不比杭州在任钱塘知县之时,身为县衙之长,就算偷懒,旁人也不敢多说,可是现在正应了今时不同往日之言,集贤校理再怎么清闲,也要按时报道点卯,毕竟,京里的言官不是吃素的。
就好比如今,皇帝赵祯只觉得十分的头痛,世人都知道,天子性子喜静,最厌恶麻烦,特别是大臣之间的掐架叨唠,拿前几个月来说吧,唐介弹劾文彦博,闹得实在是太过厉害,眼不见为净,干脆把两人都贬出朝廷。
还有宋庠,御史言官参他为相期间毫无树建,宋庠也算聪明,知道与台谏言官是说不通道理的,干脆自己申请辞退,以避风头,赵祯也允肯了,做了这么多让步,本以为台谏官员应该满意了,能消停几日,好让自己过些清静日子。
没想,今日才上早朝,似乎已经约好似的,御史台、知谏院,两帮官僚轮番上阵,还是老生常谈,目标直指张尧佐,什么无功受禄,不知羞耻,真清朝之秽污,白昼之魑魅,甚至还以致仕为威胁。
赵祯怒了,心里很是生气,但瞬息又平静了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气的,二十多年了,官员们总是这样,根本就不理解自己的心思,总是喜欢抓住一些小毛病,然后加以无限夸大,甚至危言耸听,让自己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做,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往事一件件涌上心头,自小受到了最正统的教育,知道当皇帝就是要勤修政务,整顿朝纲,节俭自身,厚爱黎民,这些他都做到了,但是百官却对此视若无睹,反而是时常死死地揪住了他生活里小节大做文章。
其实,张尧佐本身也是正牌的进士出身,混得不大出彩,可也没有劣迹,无非就是运气好些,有个侄女得到皇帝的宠爱,所以官运亨通一些罢了,根本不像言官说得那么差劲,达到祸国殃民的级别,那是太过抬举他了。
至于赵祯,只要仔细研究他的经历,就可以知道,他不喜欢大家闺秀,而是民间女子,小家碧玉,道理很简单,毕竟从小就是被刻意训练成为皇太子,从出生起就没有亲情、疼爱、撒娇、玩耍等的孩童特权,或许在内心的深处,赵祯盼望的就是这些。
所以相对出身高贵,举止气度雍容的曹怡,他更加喜欢爱撒娇,喜欢闹的张贵妃,爱屋及乌,才给了张尧佐那么优厚的待遇,然而,这些台谏官员不能理解,或许,也不想理解,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如此。
在宋朝成立之初,宋太祖赵匡胤收回兵权,制定重文抑武之策,但是对于士大夫却不放心,为了加强他们互相间的牵制,以防团结生变,特别成立了御史台和知谏院,任务完全相同,就是监察弹劾皇帝与百官,而且除了台谏官员,其他任何高级官员,同样都可以随时向皇帝提出意见,或对天下官员提出抨击。
这是一个好制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使皇帝与百官自我警惕,可惜,坏就坏在,让言官掌握了风闻奏事的权力,也就是说,这些官员只要听到一件事情,不管真假,都可以向皇帝进谏。
而且,唐朝以前,官员的弹劾或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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