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独眼激动垂头，“您，您这是回光返照？”

“乌鸦嘴！”半面跳起来，拿仅剩半面翅膀狠狠拍打独眼的脑袋。

独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呸呸呸。

寿星西瓜虫一族的王沉默片刻，不理会独眼，睁开浑浊双眼，望向阿立，“小家伙，你身上有虞慈的味道，你叫什么？”

“风，风宵立。”阿立咽了口唾沫，答道。

“原来是你，你娘那般奇女子，不要枉负她的付出。是人是妖，不要被这些选择所迷惑，当你迷惘时，不妨先问问自己，你觉得怎样才算对。”

“众望所归，未必是对的，逆风独行，也未必是错。”

不等阿立回话，虫王又重重闭上眼，“独眼，离开吧，我累了，让我好好歇息······”

独眼涕泪纵横，哽咽道：“是，王······”

跟在独眼身后，阿立抱着猩红小兽，来回咀嚼虫王先前的话，试图尝出深意来。

直到大伙离开洞穴，这才惊觉，天黑了。

远处的木墩城，灯火通明，烟花炸响，盛放在群星中。

“山神节快到了。”阿立喃喃道，低头摸了摸猩红小兽，注意到它还在颤抖，“你害怕吗？”

猩红小兽嗯了声，难得乖巧，“我的存在，在妖族中都算另类，不比贪狼好哪儿去，我有感觉，刚才若不是跟你在一起，那位虫王是会杀了我的。”

阿立没来由一阵心疼，这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胆子也不大啊，同时阿立更感到沮丧氐惆，原来自己无论是继续做人还是接纳猩红小兽变为妖怪，都不讨喜啊。

“我准备山神节时，回木墩城一趟。”阿立轻声道。

“你不怕那位游方道人啊？”猩红小兽提醒道。

阿立从怀里取出狐狸面具，戴在头上半盖住脸，“山神节不是也叫妖宴吗？”

“对，到时咱们一起陪你走一遭！”独眼嘿嘿道。

阿立点点头，忽然觉得，做妖怪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