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桂子脸色骤变，回头望向蛮小二。

蛮小二歪嘴冷笑，看来这小杂碎的秘密也瞒不了多久了。

“怎么了？”阿立问道。

桂子摇摇头，缓缓收回手，酝酿措辞，“要先给你准备药浴，有几味药材并不好找，这段时间你先打熬体魄，等山神节过后，药浴差不多就好了。”

将阿立哄骗走，桂子不慌不忙撑了个懒腰，随手从衣服后领处抽出纸风车。

与此同时，卜家药铺内的字帖、对联、前年的春条乃至所有贴在药柜上的标签上，墨字发亮，都开始绽出符光，在这一刻，原本还气定神闲的蛮小二神色大变，腰背被压垮，几乎要跪在地上。

“难怪药老头敢放心离开，敢情这整个药铺就是一个符箓大阵！阵眼是你手里的纸风车？”蛮小二咬牙切齿道。

桂子转过身来，双腿叠起缓缓坐在大熊猫背上，憨货立马哀声抱怨，直到后颈皮毛被桂子狠狠拧住才安生老实，“阿立身上所有的窍穴都被堵住，是谁干的？”

蛮小二目露不屑，吐了口唾沫。

“呵。”桂子晃了晃纸风车，一张破旧春条从檐下脱落，盖在蛮小二身上发红发烫，就像被烧红的铁烙印，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和焦臭味。

蛮小二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浑身毛发疯长，几乎要现出原形，“俺向你爷爷发过誓，时候未到不能说！”

“那就挑能说的说。”桂子无动于衷道。

蛮小二紧咬牙关，见第二张春条飘到面前，赶紧开口，“封印了阿立窍穴的，就是你爷爷！”

桂子皱了皱眉，“慈婶知情吗？”

“就是那婆娘要求的！”蛮小二答道。

桂子拿纸风车抵住下巴，若有所思，慈婶似乎就不想让阿立接触和符修有关的事情，难道阿立和景墨缘一样，天生有缺，不宜修道？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可以放开俺了吧？”蛮小二恼怒道。

桂子俯视着蛮小二，目光停留在他脖颈处的佛珠半晌，忽然轻笑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我这些年没少在伯山跟背青岭晃荡，甚至更远处的山岭也偷偷去过，可那些精怪的妖气啊似乎都没你身上的凶，你的本体，究竟为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