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着叶玄彻，微微有些茫然无措，“我只记得自己用将剑阵砸开，然后……”脑子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与此同时像有钉子从头顶狠狠扎入，宛如要将她的头盖骨直接钉出一个孔，痛得她闷哼一声，下意识用手不断地拍着脑袋，想要将那钉子打出来一般。</p>

“凌霄别这样。”叶玄彻紧张地扶住凌霄的肩膀，阻止她的自伤行为。</p>

钻骨的痛意仍旧继续，可凌霄却并不打算停下回忆，因为里面的画面让她发自心底的恐惧，她必须一遍遍确认这些画面的真实性。手被箍住，她便用脑袋撞向他的胸膛，不知是为了发泄脑中的刺痛，还是发泄心里的无助。</p>

将人紧紧搂入怀中，叶玄彻按着她的后颈，吻着她的发，低声道：“我们不想了，凌霄，不想了。”</p>

“为什么？”</p>

哽咽的声音破碎地从他的胸口溢出，衣襟已然被她的泪打湿了一片，怀里的人似是极力隐忍着什么，“我竟然会杀了秦老，逼出兰二的真身，甚至还差点害你们被天雷击中……叶玄彻，你杀了我好不好，你杀了我吧，我活着，只会连累所有人。”</p>

“凌霄，做那些事的人不是你，该死的也不是你。”叶玄彻将手臂又再收紧了些，看着无尽的夜色，终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凌霄，“有人故意激怒你，然后通过‘穷桀’控制你，借你的手去杀人。”</p>

凌霄突然身子一紧，继而自嘲一笑，伸手推开叶玄彻，“你的谎言何时变得如此蹩脚？是已经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为我开脱了吗？”“穷桀”早就被他封印在东岛了，怎么可能会被人拿走。</p>

“我并没有骗你，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兰二和云隐，他们应该都看见了。你在螫毒岛的时候就曾被‘穷桀’控制过，我当时以为是骨灵控制你，却发现根本无法切断你与‘穷桀’的联系，因为它早就已经与你断了联系，认其他人为主了。”</p>

凌霄缓缓收起了自嘲的笑，仔细地打量着叶玄彻的脸色，感受到他说得似乎并非谎言，心中蓦然一寒。有人故意激怒她？是谁？为什么要激怒她？</p>

目光牢牢锁着叶玄彻，手抓上他的衣袖，声音微微有些发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p>

叶玄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还没想通，现在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p>

“说！是谁？”凌霄咬牙，紧紧揪着叶玄彻的衣襟，“是沐向晚还是裴少楠？还是我螫毒岛上的人？”</p>

“是裴少樱。”</p>

眼底的怒火仿佛被迎面的冰水扑了个彻底，碎裂成星星点点的死火，逐渐冷了心，寒了骨。</p>

“哈哈哈，叶玄彻，你说错了吧，是裴少楠吧？或者是裴少楣吧？”凌霄低低一笑，试着纠正叶玄彻的话。</p>

“你这一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失控？为什么有万户宗这个靠山的沐向晚，会如此不理智地来到沐海之巅？难道真的就是为了与你或者裴少樱同归于尽吗？”叶玄彻一连抛出数个问题，“凌霄，你自己想想，裴少樱武功如此差，又被关在了万户宗，她是如何逃出来的？”</p>